外头忽然起了骚动,陆蓥一听到韦正义的声音说:“快,卓哥,带着陆总从后门走。”卓阳打开门,韦正义便匆匆冲进来,拖起陆蓥一就走,“快快,你们跟我来。”
陆蓥一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韦正义边走边说:“老秦家的人来了,他妈的带人围着警察局呢,一定要咱们把你交出来,老子是借着尿遁逃出来通风报信的。”
卓阳一把挥开韦正义抓着陆蓥一的手,还顺手擦了擦,一副老子的人不给你碰的样子,改为自己拉住陆蓥一的手。陆蓥一没奈何地道:“逃有什么用,他秦家光天化日还能非法扣留人质不成?”
韦正义说:“哎呀,你是不知道,他们这种人可无法无天了,我怕到时候我一个小小刑侦队长拦不住他们对你动手动脚啊。”
说着,陆蓥一两人跟着韦正义走到一扇小门那儿,韦正义掏出钥匙开了门,阳光洒进来,陆蓥一才跟着走出去一步,就停了脚步,很好,外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陆蓥一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黑西服保镖保护在当中的秦夫人。这女人陆蓥一还是六年前曾经见过一面,当时秦伟锋为了要跟他在一起,跟家里大吵一架,孟明月找到他当面放过狠话,说如果他再敢对自己儿子纠缠不休,就让他死无全尸。
此时仇人相见,孟明月的眼睛比六年前还红。韦正义倒是个够义气的,挡在陆蓥一前面低声说:“陆总,你跟卓哥先走,我来挡她一会。”
陆蓥一说:“谢谢,不过不用了。”他绕过韦正义,主动走到前面,对着孟明月微微一礼,“秦夫人,好久不见了,您这是找我有事?”
孟明月二话不说,踩着高跟鞋“噌噌”走过来,抬手就要甩陆蓥一耳光,结果被卓阳轻轻用手一挡,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在地。
“你!”孟明月哪曾吃过这种亏,不由得花容失色,怒道,“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给我打死他!”
韦正义说:“我操,他妈的这是警局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敢在这里放话打死人?”
孟明月轻蔑地瞥了韦正义一眼道:“你们市局的汪局长要请我先生吃饭还得托人送礼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韦正义怒极反笑了,说:“还真不好意思,就凭我这么个东西,还真不能容许你们在这儿胡作非为。”说着,从腰间拔出枪,拿在手里,“谁敢擅动的,以袭警罪处置!”
谁料想,那群保镖看韦正义拿出枪,竟然也各个从胸口内袋里掏出枪来,韦正义一共就一人一枪,这会儿至少得有二十来把枪指着他。
韦正义:“……”
陆蓥一说:“韦爵爷,承你恩情了,这事我来处理就好。”
韦正义说:“陆蓥一你别逞强!”
陆蓥一说:“我不是逞强。”他走上前,将那群人从左到右打量一番,伸手摆个开门见山式,“行万里路,交万里友,在下太原扬威陆家子孙陆蓥一,不知几位兄弟是哪个宝号的?”陆蓥一这么说完,现场一片安静,那群保镖彼此对望了望,枪口慢慢放了下来。
陆蓥一正要继续再说两句,前面为首的一个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扁扁的脸,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什么扬威?什么宝号?”
陆蓥一:“……”喂!东南亚保镖装什么c国人啦!!!
孟明月冷冷笑道:“你这个下贱胚子,前些年迷惑我儿子害得他与我们夫妇决裂,如今居然害得他被人绑架。今天不把你弄死,我孟明月名字倒过来写!”
就在这时,卓阳突然发难,如同一阵风般闯入了那群人之中。
“阿……”陆蓥一本想喊住卓阳的话却突然堵在了喉口,他眼睁睁地看着卓阳在人群之中穿梭,他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却将二十几个持枪的彪形大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入无人之境。陆蓥一自以为自己至今为止已经对卓阳足够了解,但是在这一刻却发现他对卓阳或许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与从前他所见识过的卓阳的功夫相比,此时他眼前的卓阳简直就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就像是……就像是……
陆蓥一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像,是了,就像是当初在海洋之心游轮上,那个面无表情,试图杀掉一个少年恐怖分子的男人。韦正义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劲地给卓阳喝彩,陆蓥一却越看脸色越凝重。卓阳的状态很不对劲……
孟明月周围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眼看着卓阳就要对她也下手,陆蓥一一个箭步冲上,从侧旁伸手袭向卓阳,试图拦住他。卓阳却看也不看,回手一架挡住了陆蓥一的掌,紧跟着一个回旋踢如同撞锤一般砸向陆蓥一的脑袋。这是根本没有留下余地的一招,陆蓥一几乎在卓阳出手的那个瞬间就知道,卓阳已经失控,他想杀了自己。
“啊!”韦正义发出惊呼。陆蓥一知道自己已经躲不开这一腿,因为卓阳的速度太快了,他苦笑了一下,遂决定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拼着双手和锁骨骨折,硬碰硬地来承受这一击,以此抵消卓阳的脚劲冲力。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啪”、“咚”、“噔噔噔”连续三声,兔起鹘落的短暂间隙里,同时发生了三次变故,一是有人突然插丨进了陆蓥一与卓阳之间,一手“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式与卓阳的一腿进行了交锋,发出“啪”的一声,跟着是陆蓥一受到这一波交锋的冲击,整个人往后栽倒,“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后是卓阳被那一式反推了出去,“噔噔噔”连退三步,方才停住了脚步。
这一停脚,卓阳顿时醒了过来,他看向地上的陆蓥一,脸上立刻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小陆……我……”卓阳的脚边满是倒在地上抽搐的人,孟明月更是吓得已经昏了过去。
陆蓥一自个也是大难不死,虽然后怕,嘴上还是吊儿郎当,说:“景叔,你怎么来了?”
李景书满头银发,站在场中,肃然道:“蓝家的人来了联络,请两位少爷暂且停一下,打开网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