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是我们勾离的阎君,敌人现在打到了城门楼下了,她难道不应该亲自出来督战吗!”花林有些不解的问道。
“正因为她知道只要临朝便会有人提出请她为首督战,所以才不会出来的!”苏暝摇摇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花林眼中血丝如,情绪激动的叫道。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件自己从来不愿多想的事是真的,她的眼是那么的像,虽然话少了,语气也有些不大一样了,但我仍然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可现在来她已经早就不是‘她’了!”苏暝的眼中流下两行老泪声音低沉道。
“什么她不是‘她’——”花林完全糊涂了!
精致的殿阁内,原本明亮、平滑的梳妆古铜镜上裂纹如花,里面莫姚胸膛起伏不定,眼角噙着泪花,愣愣的站立在那,也不知多久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最新战报传来,每一次的战报都像是在她的伤口处洒下一把盐,作为勾离的阎君,她现在不能出去与自己的臣民共抗外侮,因为只要一出去,她真正的身份将再也无法隐藏,这也许比现在她待在这个囚笼般的殿阁里还要糟糕,不说都城里的臣民会如何设想,就是外面的敌人亦会更加猖狂,何况还有其余各冥城前来的勤王之师,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勾离真君居然是假冒的,其后果真不堪设想!所以她不能出去,只有自己一人躲在这里任由内心在滴血!
“颜君,苏大人求见!”这时外面的侍女禀报道。
“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将手中的一只琉璃瓶子甩了出去。
瓶子没有想象中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一只布满青筋的手将它接住,然后交给了一边的侍女。
“大人,你不能进去!”侍女先是一楞,可见他抬脚往里直闯忙阻挡道。
苏冥只是转身朝她一望,双眼中幽芒闪动,那侍女便像是被定住了般站立在那不再动弹了。
“我说了不见,你怎么又来烦我——”莫姚转身见到挑门帘进来的苏暝不觉一呆。
“你到底是谁!”苏暝直直的着她,说出令莫姚大吃一惊的话来。
“苏——苏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我吗!”莫姚强自镇定,可眼角的泪花,破碎了的梳妆古铜镜,都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
苏暝望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殿中一角,那里有座古玉雕成的钟,莫姚来时便以在了,只将它当成一件装饰品,没有过多去关注它。
玉钟不大,被苏暝轻轻取下,用那只沧桑的老手轻柔的拂去上面的灰尘,这些天殿内都未打扫,上面竟然有了灰尘。
“阿梦拥有世间罕见的七窍玲珑心,从小天资过人,与众不同,别人练上十年也不及她一年所得,当初在我和龙岩门下都曾修炼过。那一年她登顶阎君之位时,我送给她的便是这‘玉皇钟’,没想到此物尚在,斯人却以不知所终了!”苏暝摇摇头重新将它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莫姚浑身一颤,不曾想这位两朝元老,曾经还与勾离真君有过如此密切的关系,他双目中除了哀伤外无半丝异色,知道瞒不过他了,何况自从师父龙岩战死后,她就再无可以倾诉之人,平日在朝堂上内心战战兢兢,外表正襟危坐,一个人承受着寂寞与压力,现在也到了临界点了,想了想,终于揭开了脸上的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