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是，将军。城中的难民已经被疏散，现城中、现的城中别说是客栈了，连个卖东西的都没有。”顿了顿，裴义还是深吸一口气把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若是让他住客栈，那们就还得派去伺候他。”

“——”

“将军，怕若是不这么做他到时候又闹起来。”直视裴一叶，裴义自己也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裴一叶气不打一处，狠狠一扔手中的纸张，裴一叶怒道；“那就给他吃些蒙汗药，别拿他的事情来烦，现很忙。”裴义闻言之后却依旧未曾离开，裴一叶视线屋子中转了一圈，再次停留他的身上，“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这、这……”裴义欲言又止。裴一叶的怒气他自然看到，可是……

“这什么这，有话就直说，别像个女一样扭扭捏捏的。”裴一叶简直可谓是怒不可遏，眼中满是火气。

“将军，从们第一次接手清虚子的时候开始，每次的饭菜都有放蒙汗药和其他能够让他昏睡的药物，可是……”接下去的话裴义不说裴一叶也能够明白。

一直有吃药，却从未见效过。

“军中的军医何？”裴一叶眼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危险，“随便弄些什么给他吃了，只要不死就行。”

“可是皇上……”裴义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道深厚的男声打断，“那可不行，老头子胃可不好，乱吃东西可是会死于非命的……”话音才落，清虚子的身影便裴义身边落了下来。

“来这里做什么？”开口质问的是裴一叶。

清虚子一头白发，眼中却是精神奕奕，毫不似个已到暮年的老，折磨这一块上凸显出来的精力好耐力更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虚子丝毫不为裴一叶散发出来的杀气动容，他嘿嘿一笑，屋子中踱步走开了，边走边看，完全把裴一叶的屋子当做了观赏地，“来这里，当然是看看这小子怎么样了。”

说话时，清虚子伸手碰了碰裴一叶身后不远处的一张地图，那地图是南楚国内的地界图。

“听说是打败仗了，所以过来看看们这些小孩子怎么样，免得们输了老头子还得跟着们受难，要是情势不对，老头子还得逃命呢……”

“——”清虚子出口的话当即就惹恼了裴义，他裴义跟裴一叶身边多年，何曾见裴一叶面前如此口出狂言？生气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徒弟呢，是跑了，来不来救都还是个问题，这孤苦无依的老头子自然是要自己想办法的。”看够了周围的布置，清虚子又走到了裴一叶的面前，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啧啧……茶不错，比那不中用的徒弟有出息多了。”

一口气喝完茶水，清虚子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子的茶水，“到是挺欣赏小子的，要不别做这江将了，跟走做徒弟的了。”

“休得无礼！”裴义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怒气，却被裴一叶伸手拦住。

“前辈到底想做什么？”裴一叶沉住气，问道。

“想做什么？”清虚子似乎十分惊讶裴一叶的问题，眼睛咕噜噜转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来这儿告诉，要出去几天的。”

“出去？”裴一叶挑眉，“要离开这里？”

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听了清虚子的话裴一叶倒是觉得他要是离开了兴许自己过得还会舒服些。至于陆熔哪方面，到时候就照直禀报好了，反正清虚子和他徒弟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

任性得很！

“走，是要走。不过还会回来的。”清虚子却似乎丝毫没看出裴一叶眼中的意思，他笑道，“徒弟回南楚了，这师傅当然要去看看。”语不惊死不休，大概就是说清虚子这种，裴一叶闻言知晓司空摘星会回来，脸上满是惊讶。

“他要回来？他现什么地方的？”陆熔临走前曾交代过他，司空摘星是去探查北华后面的势力，是最开心回来，是带了消息回来？

“什么地方？怎么要跟一起去吗，那好呀，带过去。以后就给做个小徒弟，要知道，司空那家伙可不省心，一点儿也不懂得孝敬这师傅……”清虚子答非所问。此时的清虚子正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茶水，丝毫看不出他是真的不懂裴一叶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

“要去什么地方？”裴一叶沉着脸，问道。

清虚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伸出食指裴一叶的面前晃了晃，道；“唉，不陪去，就不告诉，除非……”

“除非什么？”

“嘿嘿……”清虚子又笑，只是这次，他的笑中满是得意神色。只见他身形一掠，瞬间出现了窗户上。站稳，他怀中掏出了块巴掌大小的东西面前晃了晃，“除非能把着东西拿回去，不然就被怪老头子把他送给徒弟拿去玩儿了。”清虚子手中的，赤然是裴一叶的调兵符。

见状裴一叶当即就绿了脸，他手伸进自己怀中，怀中空荡荡一片。

“也都怪小子不识实务，让做徒弟是便宜了，其他想做徒弟还不依呢……”清虚子朝上抛了抛手中的调兵符，一脸惋惜。

“好，把东西换给，就跟走，做徒弟。”裴一叶深吸一口气，捏紧了五指。

那兵符是他们裴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不光是调兵需要它，他更是裴家位置的代表。若是让他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上前去抢夺显然是不明智的，只能智取。

清虚子的性格就如同老顽童，软硬不吃，唯一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真的？”清虚子瞬间来了兴趣，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到一会儿便垮了下去，“只是可惜，老头子刚刚有改变主意了，不要做徒弟了。”

“！”量是裴一叶脾气再好，心中再明白应该以大局为重，也有些不淡定了。

“将军。”好裴义及时出声。

裴一叶深吸一口气，“那前辈想如何？”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清虚子真的想走，裴一叶也没有办法。

“教徒弟太累，收做徒弟岂不是亏大发了？”清虚子道，秀城、玄月阁中暗处躲藏着的司空狠狠打了个喷嚏，天气转凉了？

“前辈说的是。”

“不如这样好了，给做儿媳吧！”清虚子低头苦思许久，才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豁然开朗的得瑟，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裴一叶的脸色雪上加霜。

裴一叶不答话，只是背后做手势，让裴义出门调兵过来。

裴义回忆，默默往门口退去。

那边，清虚子还自言自语，“不过老头子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只有一个徒弟，不然改给做徒媳妇儿好了。”

“前辈，是男。”裴一叶紧紧的捏着掌心沉住气，他觉得若是不借助掌心的疼痛来刺激自己，他很有可能会忍不住。

“当然知道是个男，而且——”清虚子的视线裴一叶的身上流连一便，“而且身材还不错，武功也不错，相貌也不错，品性虽然差了点儿但是胜有点儿脑子。也将就着过得去。”

“，休得胡言乱语。”裴一叶沉不住气了，“一个大男，卓尼什么徒媳妇，可算是记得司空可是个男。”这清虚子莫不是傻了？裴一叶愤愤的想到。

“唉，就对了，徒弟他就是个男，而且还是个就喜欢男的男……”清虚子道，“清虚子的徒弟，有怎么可能是个普通。”说起司空，清虚子脸上满是自豪，看得出他对司空摘星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深得他的真传。无论是惹祸的方面还是轻功方面。

“哼，难怪们两师徒没一个正常的，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裴一叶臭着脸一挥手，下一刻，士兵立马包围了整间屋子。

清虚子闻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这怎么说话呢，真是没眼光……”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责备，不管是哪一种神情，清虚子那张脸上出现，都有些瘆的感觉。

清虚子被包围其中，也不急，只是看了看裴一叶，十分惋惜的说道；“跟说不清楚，去把东西给徒弟，让他自己来跟说。”说完，清虚子便向着圈外而去，裴义一声大喝，“抓住他。”却已经来不及。

裴义和裴一叶两并肩而站，却只能看着清虚子如同虚影一般游走与军营中，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