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怕些什么?他敢晃我就敢看。不过我跟你说,他那里,小得可怜哦,真是,男人做到他这份上,丢死人了。”
“真的啊?哪天我也得去看看。唉,这份工累死了,我可真是不想干了。人手又不够,活又重,挣得还不多,也就咱们没文化,别的干不了,才在这卖命。”
“可不是,就说中午这么一会吧,没啥事的时候咱们休息一下被抓到还得扣工资,真是,资本家不拿人当人看啊,可怜咱们打工的。”
“我这个月已经被扣两百块了,你说倒不倒霉!”
“怎么会?今天不才5号吗?你就被抓到偷懒了?”
“哪啊,咱们干这行多少年了,怎么躲着休息还能学不会?是那个新来的死女人啦。她把所有吃的都存在自己屋里,不管放不放得住的,还到处藏,她才来几天,屋里都臭了。我想检查检查打扫干净,她像疯了一样把我推出门外。结果有个老头来看她,闻到味儿了,我就被投诉了,真TM倒霉。”
“嘘~~别说了,那个女的过来了。”两名护工匆匆结束闲谈,远远走开。
文沫早在两名护工谈论她之前就在花园里坐着,她待的位置很好,周围草木将她遮挡得很严,她可以观察周围的一切,别人却不会轻易看到她,这让文沫觉得安全。
任何陌生男人的靠近都让文沫觉得危险,白天,她不敢关门,晚上,她恨不得将自己锁进无门无窗的地下室,即使这样,她仍然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即使白天困得不行晕过去睡一小会,一丁点动静都能弄醒她。
她现在不能认真仔细地思考任何事,就像脑子生锈了一样,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
她还时常感觉到饥饿,哪怕刚刚吃完东西,她看到食物还是会想着,要把这些藏起来,以后逃跑的时候可以带上。
她的身体自由了,但她的灵魂没有,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筑起一道高高的墙,成为自己的囚犯。
文沫不想这样,她知道自己生病了,需要帮助,但疗养院里所谓专家都是些自高自大的赝品,她讨厌他们说话时的语调,更讨厌他们看她时像看病毒一样的眼神。
她不是那些精神不正常的病人,她只是只受伤的动物,她需要的,是时间与耐心,而不是一天接着一天的治疗与每日三次的药片。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连李响岳都觉得她是真的病了,拼命地在B市寻找更好的心理医生,企图治愈她。
就像没有人能叫醒装睡的人一样,也没有人能治好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没有病的人。
崔志佳达到了他的目的,得不到文沫,但是他成功地毁掉了她。至少目前看来,他很成功。文沫再也不会是以前的文沫了。
疗养院秋高气爽,枫叶正红,外面的世界如何,随它去吧......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