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玄德公速回,玄德公速回。”刘备听见声音便应了一声,旋即低声嘱咐自己的两个兄弟,今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关羽张飞自然知道这秘密的重要性,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向外说的,不过这三人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居然还会有其他人听见,而所谓的“光武遗命”已经完全的被太史慈知道,这令太史慈对刘氏子弟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多时,只见一名幽州打扮的士兵来到刘备的跟前,恭声道:“禀告玄德公,就在刚才,徐州使者陈登带着徐州的使节团已经开到我们和青州使者的大营前面,还请玄德公马上回营迎接,刘备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想答应方向走去。太史慈的心中却心叫可惜,就在刚才,自己失去了杀死刘备的最好时机,但不知为何,太史慈的心中竟然也同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快慰,大概是因为自己也不想在此时杀掉刘备吧?那毕竟太仓促了。也许上天不希望他这么做吧,所以才会如此凑巧的把徐州刺史陶谦派来的使者送到了太史慈的眼前。
待刘备三人缓缓的向营盘方向走去后,太史慈四人则迅速地从另一个方向向大营方向潜回,毕竟徐州的使者到来,不去迎接说不过去。
待回到大营中,四人匆忙的更换身上的夜行衣,赵云趁机道:“主上,没有想到还会有光武遗命这一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太史慈沉吟道:“我看这事情可信度极高,因为刘备刚才分析的结果对刘备是大有好处,看来这刘虞真的想要把幽州刺史的位置传给刘备呢!”
看了看已经收拾停当的三人,太史慈沉声道:“不过这事情眼前和我们无关,刘虞和公孙瓒争斗得不亦乐乎,刘备又是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说到刘繇,我看有一个袁术,再加上那个孙策,有得他受的,刘表和刘焉我们暂时没有交集,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看最麻烦的却是我的那个大舅哥刘岱。”太史慈此言一出,徐盛和武安国人两人马上色变,明白了太史慈意思,赵云由于对刘氏宗族知之甚少,所以不明白维尔上和两人听见太史慈这句话后会脸色剧变。徐盛果断道:“我这就派人回黄县去,要他们严密监视刘岱动向,有情况马上汇报。”
太史慈叫住徐盛,沉声道:“文响千万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只要严密监视就行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顿了一顿道:“对了,我看咱们的李仙儿李大夫人这几年来没有上战场的机会,现在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吧?告诉她这回不用手下留情。”
徐盛忍不住笑道:“怕只怕那些倒霉的家伙会被咱们的杜夫人揍成猪头三四五的。”武安国这和李仙儿经常切磋武艺的人想一想李仙儿的武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为李仙儿的敌人担心起来,这个李仙儿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在青州军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太史慈见赵云不明所以,便道:“子龙,你不知道我母亲和刘方老爷子在黄县养病的事情,故猜不到这么做的原因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云闻听太史慈此言,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用意。
太史慈沉声道:“现在刘方老爷子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我看难以熬过今年,刘方老爷子知道终是斗不过我,所以便放弃了与我的对抗,更在去年终结了当年与我西北六县抗衡的世家大族的联盟,这是明智之举。不过到了刘岱这里就不一定了,毕竟刘方老爷子一旦撒手人寰,刘氏宗族便受刘岱的支配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顿了一顿又道:“刘岱若是别有用心的话,完全可以以陪伴刘方老爷子最后一段时间为名,长时间的留在刘方老爷子和我母亲的身边,若是他对我母亲做出什么事情来,教我如何自处,所以定要让李仙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监视这个刘岱。”
赵云闻言后马上脸色一变道:“原来主上是怕刘岱和袁绍还有勾结。”
太史慈非常欣赏赵云的快捷思路,若是换了一般人一定会问太史慈刘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在一般人看来,即便有“光武遗命”加身,毕竟刘岱现在兵力,即便是挟持了太史慈的母亲也不会得到什么利益。
可是赵云不同,马上就想到了袁绍和刘岱的勾结,其实只要想一想刘岱因为有“光武遗命”在手,所以绝对不可能投降给自己这一点,太史慈就知道刘岱和袁绍第二次合作的机会很大。太史慈刚才在小亭处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可不防!
当太史慈领着赵云等人走出大帐迎接陈登时,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已经站在大帐外和一名文士寒暄。
这陈登中等身材,长得却极为匀称,手脚修长,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以世家子弟那种良好出身和修养的感觉,尤其是额头宽阔,给人以天庭饱满之感,皮肤白皙,不过脸上却隐隐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色,配之以极其灵动的双目,显然是极具才智的人物,不过因为他的那一脸温和的笑容使得观者轻而易举地对他产生好感。想必这就是陈登了。
在陈登的边上有一位极具军人气质的将军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
太史慈看着和刘备谈笑风生的陈登,心中却不会有半点轻视,因为这个陈登实在是让所有人头痛。
严格地说来,陈登并非是谋士,但是却有着第一流的计谋,在曹操、刘备、吕布三大势力中间可以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每一次定计均是为自己留下无数的后路,不管事情发展的什么程度,他都可以自圆其说,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于这种人,太史慈一向敬而远之,没有理想,只有权谋,又知道自己不是成的大事的人,所以没有野心,只是墙头草,这种人完全不可信任。看似无公害,其实对任何人都有害,最要命的却是他有着第一流智慧,足够可以帮助他达到任何目的。
刘备见太史慈出来,连忙拉着陈登的手向太史慈走来,笑道:“虞翻大人,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乃是徐州刺史陶谦大人派来的使者,陈登先生。”又对陈登道:“这位乃是太史将军派来的使者,虞翻先生。”
陈登看着虞翻,眼中精光一闪,迫出爽朗的笑声道:“原来是虞翻先生,日后我等齐聚长安彼此之间还要多多照顾。”
太史慈看着陈登,微笑道:“这个自然,青州和徐州乃是邻居,我家主公和陶谦大人也是渊源颇深,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朝见圣上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陈登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虞翻的外交辞令居然如此的圆滑,而且上来便开诚布公,宣布一切已成过往。
要知陶谦一直在担心自己曾经和袁绍合作的事情,虽然陶谦这两年来已经很努力的在弥补太史慈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这个虞翻上来便这么说,显然是在安慰身为陶谦使者的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