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眼鬼神压着警察倒地的一刹那间,警察的后脑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碑上。就在浓烈的血光从他脑后迸射而起时,竖眼鬼神却头顶着染血的石碑,倒立了起来,在空中竖立几秒之后,才翻向了石碑背后。
他要跑!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竖眼鬼神像是想借助血气逃走。于是脚下跟着猛然发力,凌空跃起几米,往石碑背后落了下去。
等我站稳脚跟再回头看时,石碑下面除了一滩血迹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酒舞和沈旭紧跟着抢了过来:“人呢?”
“没了!”我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脚,转身回了我三叔的小屋,在屋里转了几圈之后,才走向了距离屋子三四米远的一块墓碑。
横着第四块……碑座往上三寸……
我蹲在石碑前面用手量了一下之后,抬手往石碑上抓了过去。看似坚固的石碑在我手心底下像是豆腐一样破开了一个窟窿。等我抬手时,手里除了一堆石头碎末之外,还多了一块青玉令牌。
沈旭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石碑里面有东西?”
我笑道:“我和我三叔之间,有一套特殊的联络方式,就算我们之间不用信件留言,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是他让我把石碑里的东西取出来。再去找一个人。”
酒舞关心道:“项前辈没事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就能反映出沈旭与酒舞之间的差别。不管什么时候。沈旭关心的都是任务,而酒舞关心的却是朋友。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暖意:“三叔说他遇上了一点麻烦。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不找我,我也不用去找他。放心吧!我三叔要是没示警,就说明他暂时没事儿。”
我起身道:“走,咱们去白街。”
白街就是专门经营殡葬用品的街道。这里不像其他的市场,只要你不往别人摊位前面凑合,就没人拦着你,问你需要点什么。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这么揽生意,说不定就能挨个大耳刮子。
我们进去之后,两边的摊主虽然都往我们这边看,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
我走到一个挂着“司仪”字样的铺子前面,伸手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我想找个刻墓碑的。”
铺子老板满脸堆笑道:“这位先生,本店就经营墓碑。您先看看……”
“我要找一个能雕盘龙碑的人。要正宗的盘龙碑!”
按我三叔给我留下的暗语,就是让我过来找一个能雕盘龙碑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我家主坟上那座盘龙碑应该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盘龙碑啊?”老板立刻没了兴趣:“会雕盘龙碑的人,倒是有那么一个,不过。那人早就没了。他孙子倒是继承了他的手艺,但是能不能雕盘龙碑,还真说不准。毕竟,那东西早没有几个人能用得起了。”
“找到人就行!”我又往桌子上放了几张钞票。
“几位这边请……这位先生,雕盘龙碑的那个石匠,脾气不怎么好,你们说话可小心点儿……”老板把我们领到一家不起眼的铺子前面,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地雷!地雷,有人找你!”
“让他先等会儿。”
我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光着膀子蹲在一口大锅前面,眼巴巴的看着锅,瞅那动作,好像还在悄悄擦口水。
我示意老板离开之后,自己稍稍往后挪了一步,侧头看向了那人背后,却看见那人背上纹着一匹栩栩如生的飞马。给他纹身的人绝对是个高手!那匹飞马的筋骨当中,不但隐含了一种难以预测的爆发力,而且还带着一种神秘的高贵,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要靠过去仔细端详。
蹲在地上的年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悄悄看他的纹身,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锅看,好不容易等到火候到了,立刻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从里面拎出来一条狗腿,也不管烫不烫,张口就咬下来一大块,伸着脖子咽了下去,又从腰里摘下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大口之后,长长舒了口气:“香!舒坦!”
那人舒坦够了才转过头来:“几位大哥大姐,有活儿啊?有活儿屋里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休,外号地雷。家传的手艺……”
我进屋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我找勾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