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山的脸色更冷咧了,冷哼说道:“你这话倒也是没错,读书人只会耍嘴皮子。”说着,水千山便是双手怀抱在胸,冷笑道:“我便看看你能伶牙俐齿到什么地步,能说出什么道理反驳我的话。”
水千山身后的一众剑客也是十足冷笑,也认为刚才水千山呵斥水剑寒的话并没有错。
“那我便献丑了。”陈孤鸿润了润嗓子,也做足了姿态。然后才作揖道:“足下刚才训斥剑寒无非两点,一是父仇。二是大敌压境不该玩物丧志。”
“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水千山冷笑道。
“大错特错,错的离谱。”陈孤鸿不客气道。
水千山一愣,随即冷笑不止道:“要知道书生耍嘴皮也是要讲道理的,引经据典,你倒好,睁眼说瞎话。”
巡逻剑客们也是哑然失笑。
“睁眼说瞎话,脸皮奇厚的读书人,我刚才还想教训你呢,现在却觉得教训你是脏了自己的手。”
“没错,父仇似海自不必说,大敌压境更是灭族之祸,有什么错?”
就算是水剑寒都是一愣,不知道叔⊥↘,父这是什么意思。
铁柱挠了挠头,觉得自家相公这次好像说错了。只有圆圆的眼睛是弯弯的,掩嘴偷乐,她是知道自己公子嘴皮子厉害的。
陈孤鸿理了理衣衫,十二分的,作揖道:“所谓父仇,乃是父亲枉死,有怨气。是以儿女为之报仇,乃大快人心。此仇也。而我大兄中平他乃是与人决斗,而且还是发起人。此乃剑客豪情,纵使身败而死,也是无怨无悔。这怎么又能算是仇恨呢?他若是泉下有知,也是不赞成女儿去报仇的。”
“所以说。足下说道是要为父报仇,我不敢苟同也。”末了,陈孤鸿便深深对着水千山一鞠,看似有礼实则越发调侃这货的无礼。
“这话说的似乎有道理?”围观众人心中一愣,遥想起水中平在世的时候那一份豪情,气概,便有些动摇。
水千山却冷笑道:“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果然是伶牙俐齿。”
“多谢赞美。”陈孤鸿感谢道,然后又道:“至于大敌压境,灭族之祸我是赞同的。但她才十二岁。连豪气都没引动。几乎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大敌压境便不关她的事情。若退敌是你们的本事,若灭族便是你们的无能。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围观之人沉默不止,似乎还是有道理。陈孤鸿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纵使灭族在即,忧心何用?正所谓我自横刀向天笑,既然知道要死了,何不及时行乐快乐一吧?忧心何用?所以莫强求。莫强求也。”
陈孤鸿说的有些不正经,却自生一股气度。也越发显得水千山等人的狭隘。临死之前,便是大人物也会恐惧。
纵使血溅五步的武夫,也是希望自己能胜。而不是失败。
能做到横刀向天笑之人,不说绝无仅有却也是天下一豪俊。所以忧心之人反而是胆小鬼,笑着快乐的人,反而是豪杰。
在外人看来陈孤鸿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不远千里来为水家赴死。而且绝无勉强,还是欢快的。
便是一伟丈夫。
陈孤鸿一般不装逼。这既然装逼,便是第一流。围观之人的心态渐渐有些变化,觉得有点佩服这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