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不知道,太子竟然没说。”蔡行目光有几分怜悯,意思非常明白。
张启元脸色很不悦,但他心里透亮,挑拨离间的雕虫小技,他在商水玩烂的边角货,这个纨绔子弟还当宝用在他身,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但是,当蔡行细细诉说时,他的眉头逐渐紧锁。不管他的事,对赵桓也没有威胁,但他绝对不希望听到。
日落西山,赵佶和一些大臣出宫去王黼宅,王秀在赵佶舆驾旁,蹙眉道“还要绕一大圈路。”
赵佶心情不错,笑咪咪地道“卿家是沙场过来的,当年以千骑奔驰数万反贼大阵,也不见得这点路辛苦。”
王秀尴尬一笑,道“陛下,臣可不是自己叫苦,而是看赵大人他们汗流浃背。”
赵佶看了眼蔡攸和赵野,笑道“你倒会做人情。”
王黼眼珠子一转,做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嬉笑道“官家,前面是梁大官的府邸,和臣的宅院对街,穿过去到了。”
“那卿家带路。”赵佶想也没有想,他看玉芝的心情是迫切的。
王黼家和梁师成家对街,赵佶一行由梁师成和王黼家便门通过。不过,梁师成在校场布置班直侍卫,以防备不虞之变,还没有赶过来。
“原来这堂柱之果真有玉芝,卿家所言非虚。”
当晚,赵佶一行来到王黼府邸,看到了生在柱子的‘玉芝’时,他龙颜大悦,认为有收复燕山的功绩,灵芝生在宰相府邸,对朝廷来说这可是大大的祥瑞。
“无尧舜之君,玉芝必不生在宰相府邸,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是天下承平,四夷贡服的兆头。”赵野当先大拍马屁,顺带着连王黼一同拍了。
王秀冷冷地看着柱子的所谓的灵芝,他压根不相信玉芝的屁话,恐怕在场的大臣也没几人相信。有丹漆的柱子生出灵芝,也是骗骗赵官家,让这位醉心不世功业的天子,得到精神的麻醉。
王秀分明看到‘玉芝’根茎生长之处,丹漆的颜色新旧程度与旁边的略有差别,应该是搽落丹漆后,长时间用水阴湿以长出的一种真菌,长出后在涂丹漆打磨,咋一看很容易被蒙过去。
王黼不经意地看了王秀一眼,见他目视柱子若有所思,心下一动,刚想说什么。
却听赵佶喜不自禁地说道“听说卿家爱妾善于歌舞,今也在卿家吃酒赏芝。”
王黼顾不王秀的异样,急忙收敛心神,躬身笑道“臣早已准备妥当,怕不如陛下法眼。”
“哈哈”。赵佶指着王黼,笑骂道“早知卿家会吝啬一顿饭,我从宫带酒来了。”王黼很得意赵佶的随意,这是他受宠的荣耀,灿灿笑道“臣的这点心思,不能逃过陛下慧眼,酒宴早已在后花园齐备,请陛下入席。”说罢又说出了那句在王秀听来,王黼自己深陷万劫不复境地的话来。“臣擅做主张,遣人请梁大官前来伴驾,不知官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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