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不想王秀没头没尾一句话,诧异间咳了两声,淡淡地道“老毛病了,多谢直阁观念,没事的。”
赵楷却若有所思,王秀所展露的才华,足以让他后悔金明湖畔的错误。如果,他坚定地站在王秀一方,恐怕现在王秀已经是他坚定的支持者,而不是在王黼之后,几乎没有几个能用的大臣,梁师成、李邦彦无不倾向于东宫。
他固然不十分在意皇位,更倾向人的生活,但现实逼迫着他不得不站在大哥的对面,非所愿而不得不为。
“好了,咱们快点去觐见官家,别再磨蹭了。”赵桓还想咳嗽,用手帕捂了捂嘴忍过去。
“告辞。”王秀礼送三位皇子进入宫门,他才慢悠悠地转身向存马处走去。
有点诡异,赵桓身子弱不假,但并没有不良嗜好,按说不会出现这种虚弱状况,相隔瘾君子异样的病僗子。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朱琏。
也该蔡绦倒霉,你干什么不好,非得要仗着老爹权柄,不知权威何用,什么权力都揽过来,把人家白时、李邦彦给得罪。搜刮军州库藏也行,编撰西清诗话也行,斗一斗蔡攸也行,没有人管你那破事,大家各凭本事混饭吃。
但是,你骄狂自大,纵容门客欺凌大臣,一定面子也不给重臣,那是你的错了!人家凭什么让你坐在头拉屎,难道你不知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二天,诏旨下了,大宋朝廷的效率难得高一次,这也算是重臣们齐心协力的结果。
直学士是当不成了,又得被禁足在家,听宫里的消息,李邦彦面圣后,赵官家发了一通火,要把蔡绦给流放了,连蔡攸也趁火打劫,再次提出杀他,蔡家南府乱成一团。
那些编撰者也倒了大霉,蔡行反应最快,在蔡攸的谋划下,立即书服罪,请辞去领殿省事的职务,蔡绦的大舅子,户部侍郎韩梠也跟着倒霉,惶惶不可终日。
“大人,事不宜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赶紧书请罪,并向太子求援,我会向太子建言力保。”
张启元无奈地看着这位妻家的伯父,目光深处是深深地鄙夷。的确,他很看不起韩梠,更看不韩家那些纨绔,整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但是,韩家给了他仕途很多便利,也让他的交际络不断地扩大,可以说韩家和东宫是他两大支柱,作为韩家顶梁柱的韩梠要是完蛋了,恐怕他也要遭受很大挫伤,毕竟他是韩家的客,身深深烙着韩家的印记。
韩梠脸色灰白,犹豫地道“还不至于最坏吧?”
张启元翻个白眼,还不到最坏的程度,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这事明摆着是几位重臣联合起来,要向蔡京和蔡绦发难了,或许事真不大,但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小事也得做大,不然怎么扳倒后面的大佬?
他撇撇嘴,语重心长地道“大人,不能再犹豫了,这是蔡家大哥勾结宰相,要排挤老太师。当初,我劝大人不要和蔡学士走的太近,是担心受了无妄之灾,果真如此啊!”韩梠脸色大变,求救似地盯着张启元,惶然道“子初,难道真到了最坏程度?”“大人还不明白?”张启元恨得不成钢,沉声道“蔡相公心狠手辣,他岂能放过大好时机,没听到传言他劝官家杀蔡学士吗?蔡学士清傲,又没有经过大郡历练,用人太滥,把两府重臣和三省官僚得罪了个精光,地方守臣也连连抱怨。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四面楚歌、乌江绝途,大人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但却是他们开刀的最佳人选,只有太子才能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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