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秋何尝听不出来,暗叹赵桓糊涂,一步步把王秀逼反,坏了他的苦心,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笑道“你不到而立,成了权礼部侍郎,朝廷少有啊!”
“区区正四品职事,要是真的很勉强可以,竟然还是个假礼部侍郎,我还真没看在眼里。”王秀毫不避讳观点,他已经非常不满了,任命充满了阴谋。
是想,礼宾使护送肃王,这不是让他做女真的人质吗?这算什么鸟事,要护送金军北?他可是攻破大寨,让斡离不颜面扫地啊!人家借故杀个使臣,相信朝廷也会当乌龟。你要真让人卖命,那给够甜头,不给礼部侍郎,那给个权侍郎也行,好歹是四品紫衣,那假侍郎真够恶心人的。
“耿南仲这招玩的很高,占据道义制高点,你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钟离秋却在算计得失,没去考虑王秀的不满。
“张启元的附议,直接促成赵官家下决心。”王秀对张启元很感慨,这厮并不像典型的机会主义者,耿南仲到底出了多大的筹码,让这厮改变了策略,他有点想不明白。
钟离秋眉头一扬,不悦地道“外敌还没有退去,看来东宫从龙旧臣,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王秀默默颔首,钟离秋的判断给了他提示,耿南仲忍耐十余年,终于等到了机会,人家当然急于得到宰相的位置,张启元也是赵桓宠信人物,接二连三站在对立面,只要不是傻瓜,都会明白为快速得到相位的取舍,无非是花费巨大代价,和张启元进行利益交换。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和张启元是面和神离的脆弱结盟,一旦耿南仲给予的利益,超过他对张启元的价值,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换成他也不一定能经得住诱惑。
如此,张启元断然舍弃他,也有了充足的理由,东宫的人马为了位,再一次联手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他也要离开东京,这是原则性问题,没有任何商量。
当然,有些人看到耿南仲的伎俩,这是东宫人马夺权的先兆啊!我们还没有进入两府成为宰相,东宫这帮鸟人瞎起哄干嘛?李纲、程振、范宗尹等人,甚至连蔡楙也强烈反对,大有新旧分化势头。不要怀疑,政治是这么可笑,无论主和还是主战,大家哪有那么多的矛盾,不过是利益不同罢了!
秦桧更是表示自己为割地使臣,理应护送肃王赵枢,颇有为他出头意思。他却没有领受众人好意,在耿南仲诧异的目光,欣然领命。
“好了,也不是没有机会,两条路供你选择。”王秀眼前一亮,很有兴趣地道“请先生明示。”“委曲求全,率七十八将全体将士护送,到了那里见机行事,官家总有坚决的时候。”钟离秋目光有点肃然,甚至带有淡淡地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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