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寿瞳孔紧缩,得罪女人太可怕了,这可是要命的买卖,急忙给真珠跪下,道“天地良心,小人尽心为郎君办事,日月可鉴。”
真珠脸色阴晴不定,但目光多是留在秦献容身。
“郎君,还有,小人还知道有。”陆天寿真的要哭了,他是抓瞎了。
刮了一夜的北风,天放亮后,还是铅沉沉的,令人感到无端的阴冷寒闷。
整个陈州变成宋军的军事基地,各县都驻扎着宋军营寨,商水作为陈州北面的大县,理所当然成为整个陈州的心,京西北路制置使行营设在县城。
现在,商水县城内外,到处是旌旗迎风飘展,枪戈如林,好一派萧杀风景。对于多数吏士来说,日出不是一天的开始,而是又过去了一天,他们最关心的是会不会下雪,今天能不能平安挨过去,明天可不要轮到自己当值,这场仗何时打?
县衙大堂,王秀和蔡易二人,围在烧着炭块的铜盆边。
“这天气,想晒晒太阳也不成了,人都发霉了。”蔡易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双手又搓来搓去。
“省省吧,这天气没个三五天,别想出去捉身的虱子。”王秀笑嘻嘻地调侃着,没有一点正经模样,全然不像一位拥兵十万的节臣。
对,现在的他的确拥有近十万大军,应该是九万大军,从沿河拉出来的,加七十八将有近七万人,他又以制置使令,调集周边一些兵马,签发乡军土兵,才有近十万人的规模,也算是声势浩大。
当日,金军的确没有追杀,让他大大松了口气,立即汇集各部兵马火速南下,好说歹说总算到了陈州,七十八将千余骑在颍昌府境内建立警戒营寨,随时监控金军动向,各部在陈州扎营休整。
陈州常平有大量存粮,又有皇家的园场,羊油猪羊成片,他也顾不讲究,把粮食和酒肉拿出来供应,那些猪羊本来给人吃的,这会子还管哪门子皇家的,直接进去牵。面对凶神恶煞般地武人,殿省的人装了孬种,眼睁睁看着猪羊被分批宰杀,发往各营寨,没人敢说一句阻挠的话。
有充足的粮食,每天提供几两肉食,让各路兵马大为欣喜。自从宋军节节败退,除了七十八将外,这群残兵败将逐渐汇集沿河,哪有一天不担心受怕,每天半饥半饱过日子。
陈州靠近战区不假,但又充足的粮米酒肉,让他们安心地休整,单单这份心意让他们承情,对王秀发布的军令,也不十分抵触,大家都是客军,听从京西路帅有错吗?
随着充足的休息,甲胄兵仗修缮完备,士气也逐渐恢复,再加王秀的赏赐不断,这支部队的士气也不断高涨,训练强度不断加大。没办法啊!谁让人家王秀有钱,曾经打劫了金军东路大军的辎重队伍,捞取了大量的金银,又在河阳发了一笔财,宣抚使司剩余财帛,全被官谦抢来了,足足百辆大车,人家吃土喝风,王秀吃香喝辣,跟着这样的大人才有饭吃。
蔡易并不在意王秀的调侃,正色道“实,亏你想的出来,竟敢以区区百人涉险,收了折彦质的十余万大军,顺带把李回也给收拾了。”尽管,他不曾见王秀收服那些桀骜不驯的武人一幕,但能体味惊险。“现在每次想起,还是一身冷汗,这点家底来之不易啊!”王秀淡淡一笑,那夜的确凶险万分,一着不慎真的万劫难复。“如今,开封已被虏人四面合围,各路将帅纷纷观望不前,张深兵溃,刘光世投奔康王,实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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