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耐以寻味地瞥了眼钟离秋,真是好香的马屁,自叹弗如啊!钟离睿的本事,不能不让他生出无限感慨。
王秀名声日隆,对阿谀奉承早就见怪不怪。不过,钟离睿不露声色的马屁,让他甘之若饴,还是含笑消受了,非常高兴地笑道:“他日新政实施,你少不了要担当大任,可不能有丝毫懈怠。”
“大人吩咐,在下自然鞍前马后,但子善兄、盈叔兄都是当世俊杰,在下自叹如萤火皓月,实在惭愧!”钟离睿自然欣喜,但当着宗良的面,谦虚还是有必要的,那是会不会做人的问题。
王秀含笑点头,道:“你在朝中和范觉民、蔡易之、沈识之他们深交,可知他们能否为新政尽力?”
宗良脸色一变,立马紧闭嘴巴子。
钟离睿也是瞳孔紧缩,心下闪过千万念头,王秀公然在他们面前坦白,到底是何用意?太诡异了点。当前正直天子聘妇前夕,两府和三省尚书格局稳固,王秀又重新出山之际,不应该重新分配利益啊!
他心中诧异,嘴上却说道:“三位都是当今大贤,独当一面的人物,善加利导,自然能为新政尽力。”
好个善加利导,王秀瞥了眼钟离秋,果然是钟离秋的子侄,说话当真滴水不漏。他并非对三人有嫌隙,一旦他重新出山主持改良,首先要选准人才,但朝野权力格局固定,绝不是随意打破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经过长期的相处,张邦昌、刘豫、赵鼎、张浚等人要么不堪大用,要么和他格格不入,秦桧也仅是他的盟友,并非稳固的投效。新政的实施千难万难,没有得力人手显然不行,绝对会重蹈拽相公的覆辙,他已经开始考虑。扶持沈默、蔡易、何为尽快独当一面,甚至入两府给他助力。
“当前,最紧迫的是广开财源,扶持工商,没有钱财,其他毫无意义。”
“大人,扩建水军虽好。但经营南海,恐怕对朝廷名誉有损。”钟离睿支持王秀不假。但他对掠夺仍然有心结。
宗良却淡然一笑,道:“堂堂华夏,央央中国,本就是天下正统,四夷归附为我所用,也是天道正途。”
王秀满意地颔首,宗良并不算是优秀,但胜在受他影响深,办事四平八稳。颇符合他的心意。
“涌叔,过几日秦大人会举荐你,再去地方历练。”王秀若有所思地道。
钟离睿一怔,他才回朝两年,又要出知地方,王秀到底是何打算?大郡守臣显然不是,他还没有十足资历。当年王秀经过七八年磨砺,立下显赫战功,又有治理利国的政绩,才外放孟州,他二十余岁没有太多政绩,不足大任。
“大人。我暂时留下朝廷。”钟离睿回答的很坚决。
“也好,我也会请郡。”王秀看了眼钟离睿,又是一颗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