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邱小青家出来,白萍和胡一亭上了车。
“没想到你们邱老师的老公居然是这个男的。”白萍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发动起广州标志505。
“你说他拿礼物的事?他爸既然身子不好,他惦记着也情有可原。”
胡一亭见白萍微微摇头,便道:“要是那鹿茸能讨好他领导,也未必不是好事。”
白萍缓缓开着车道:“吃相难看我就不说了,反正东西送给他家,爱怎么使随他们去,我是说这男的生活作风不正派。”
“这才多一会儿,您能看出什么来?”
白萍露出厌恶的表情道:“这人我以前见过,是我们单位供销科杨多多的姘头。”
“什么!”胡一亭惊讶道:“那邱小青她不知道吧?”
“这我哪清楚,人家夫妻的事儿咱们少管,你看你邱老师对刘金堂也不怎么感冒,兴许知道也未可知呢。”
“那邱小青太可怜了。”胡一亭说着便想起自己和邱小青的宿孽,觉得脸上滚烫,又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对刘金堂不再有歉疚之情了。
“胡一亭你可别跟你们邱老师提这事!听到没!你邱老师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要以前知道这事倒也罢了,不知道的话能气晕过去。”
“这我懂,肯定不能说。”
“嗯。”白萍这才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开车,一边道:“过年前谢裳绮邀请我去香港,可因为童牧要参加春晚,我公司里也忙的脱不开身,只能谢了她的好意,我觉得过意不去就请她去湖心亭咖啡馆吃饭,结果在那儿吃到一半居然碰见了杨多多,她也带着刘金堂去那儿吃饭呢!”
胡一亭知道,湖心亭咖啡店在市西的松山湖畔,风格和后世的咖啡快餐店差不多,里面除了咖啡和各式鲜榨饮料之外,还有各种中西式套餐,92年刚开不久就成了湖山的情侣们爱去的高消费场所。
“他们胆儿还挺肥……我记得那杨多多好像结婚了吧?”
“早就结婚了,她老公好像是红星化工厂的工人,杨多多是我们厂销售科副科长,我们厂产品在百大的销售就归她负责。”
“那就不能是业务关系吗?”
白萍嗤笑道:“我们科没有一个不知道杨多多的事儿的,她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在外头不知道有多浪呢!也就她老公不知道罢了。
她和那个刘金堂约会,被我们厂里人撞见过好多回了,有一次杨多多外地出差回来,结果却没回家去,和那个刘金堂在铁路宾馆里姘居了两天两夜,你说这像话吗?这事儿可是和她一起出差的人跟我们说的。”
白萍心直口快的说完后,又觉有些不妥,迟疑道:“按说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可胡一亭你也长大了,妈妈觉得你现在懂事多了,让你知道些社会上的复杂也好。
你妈我干了这么些年销售,什么人没见过啊,如今社会上像杨多多刘金堂他们这种人多了去了,哪个单位都有,比她们更糟糕十倍的我都见过呢。
唉,只可怜你们邱老师这样的老实人了,这种事儿,到头来受伤害的都是家里人。”
胡一亭好奇道:“比这更糟十倍的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