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恒远点头道:“哦,听说过。”
这时邱小青突然发出颤抖的声音道:“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邱小红赶紧道:“别急别急,羊水破了也不是马上就生。”
郑华珍从膝上布包里掏出厚厚一叠垫布打算给邱小青垫上,又一叠声地道歉:“真对不起!真对不起!这下可把你车弄脏了,胡一亭对不起啊!阿姨明天一定帮你把车洗干净。”
伍恒远连忙道:“阿姨您可别这么说,邱老师是胡总的干姐姐,咱自家人还在乎这个,您快别擦了,回头我叫公司保洁去干。”
胡一亭也道:“对对对,阿姨您快别忙了,车不值钱,明儿个伍总找人弄干净了,我把这车当贺礼送给邱老师,有了孩子之后,家里有辆车也方便些不是?”
郑华珍听了这话惊讶的停下手道:“那怎么行!这我可不能收,你邱老师不能收!啊呀!这么贵的轿车,怎么能说送就送的,你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戳我们邱家人的脊梁骨啊!”
邱小青疼的闭着眼一声不吭,但知道胡一亭说的是真心话,于是用脚踢了下胡一亭的座位,想要他闭嘴。
邱小红在一旁听得两眼发直,又见邱小青踢胡一亭座位,心说“果不其然!看来妹妹肚子里的种果真百分之百是胡一亭的!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有可能是刘金堂祖宗显灵呢,呵呵……这小混蛋倒是有情有义!十几万的新轿车,眼也不眨就送人,真是阔的离谱!”
伍恒远也微微愣神,一边开车一边想:“胡一亭对他这干姐姐可真是够意思,怎么那郑阿姨还一口一个你邱老师呢?怎么不说你姐姐呢?真是怪了……”
普桑在夜色中一路平稳得直开进医院,接着邱小青被大家送进妇产科病房,邱小红急急忙忙地跑去办住院手续,邱小青躺在观察床上一阵阵地呻吟着。
医生很快跑来,和护士一起给邱小青做检查,检查完后出了观察室,对等在外面的郑华珍等人道:“比预产期提前两周,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宫口开了二指,马上就可以进待产室了,你们家属准备一下,帮产妇稳定一下情绪。”
说完医生便又匆匆离开,护士也拿着病历跑了,说去拿产妇服,邱小青在观察室里手抓着身上盖的毛毯喊着疼,胡一亭心疼的不得了,于是又跑进去,急的在一旁不停地安慰邱小青:“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断不会出什么事的。”
郑华珍跟进去在一旁笑道:“胡一亭你也别急,这都到了医院了,你邱老师肯定没事了。”
胡一亭这才放松下来,对伍恒远道:“伍总你回去睡吧,今晚真是太麻烦你了,亲自跑一趟。”
伍恒远笑道:“胡总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点小事还不是应该的吗,我再待一会就走。”
郑华珍也感谢了一番伍恒远和胡一亭,又劝二人离开,这时邱小红办完住院手续回了病房,向胡一亭借了手机,在走道里给刘金堂家打电话。
邱小红在电话里没说几句就有些生起气来,最后几句话说的很大声,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还给胡一亭,对郑华珍道:“妈!刘金堂不在他爸妈那儿!不知道又跑哪儿鬼混去了!这都十一点多了!这人干脆死了算了!”
郑华珍觉得在胡一亭和伍恒远面前丢了人,瞪眼训斥邱小红道:“你妹夫工作忙也是有的,你瞎说些什么!什么鬼混阿,死了的!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平时教你这么说话了吗!”
邱小红气道:“您就护着他吧!自己老婆快生了还到处乱跑找不着人,整晚一次都没回家看过,这样的男人还不兴我说了?”
郑华珍急道:“他工作忙呀!你以为他们大楼和你们厂一样清闲啊?再说金堂将来是要当领导的,谁不知道他是我女婿里第一得意的?你不要再说了!”
邱小红听母亲这话隐隐指向自己老公,立刻气的涨红了脸:“您心眼子也偏的太过了!看将来刘金堂能给您什么好儿!咱们走着瞧!”
邱小青听见大家在门口说的话,心里气苦,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管他!我自己生!叫他干嘛呀!”
邱小红见妹妹听见了,赶紧跑进房安慰妹妹:“你公公婆婆说马上就来,你再等一会儿,忍忍。”
郑华珍也后悔刚才说话大声,连忙跟进来,低声道:“小红你回去一趟,给你爸说一声,他要来的话让他多带些钱过来,回头包红包要用的。”
邱小红答应了,正要离开,伍恒远执意要送她,邱小红推辞再三,伍恒远道:“这么晚了,公交车也没了,打车也不方便,你跟我来吧!再客气就没意思了!”
邱小红只得跟着伍恒远走了出去。
胡一亭和郑华珍陪着邱小青在观察室里熬着,邱小青的腹痛一阵一阵的,每次疼起来都紧紧攥着胡一亭,两眼无助地望着他。
期间医生和护士都来看过,可见她宫口始终没开到三指,便让她继续候着,暂时不用进待产室。
过了一会儿,刘金堂家的都来了,除了刘金堂父母,他三个姐姐来了两个,四个人来了之后与邱小青和郑华珍打了声招呼,便出去在走廊里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