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士诚送胡一亭到家,进门他放下风衣和头巾,直奔卫生间洗了把脸,脂粉和唇膏腻在皮肤上很难洗,打了两遍洗面乳才觉得脸上干净,突然觉得当女人不容易。
洗完脸发现里外袖子全湿了,加之穿的少,他禁不住一阵哆嗦,赶紧进屋换了内衣和衬衫,套了件V领羊毛背心,选了件童牧买的黑呢夹克衫披上,这就准备下楼去公司。
正打算离开就听见钥匙急促的开门声,接着向门外一看却是童牧回来了,就静悄悄站在卧室门口望着自己。
“今天不上课啦?”胡一亭有些心虚。
“你生气了?”童牧垂着眼,走近前来给胡一亭整理起领口,“不打领带吗?”
“额……你说这夹克配哪个领带?”胡一亭避开她紧逼的目光,低头佯装系扣。
童牧打开衣柜从抽屉取了条鲜红的棉纱领带套住胡一亭脖子,接着翻出他衬衫领子,仔细为他系上。她浓密睫毛下目光有些阴暗,这让胡一亭莫名心慌起来,觉得全是自己的错。
“你手怎么这么冷,开空调吧。”
“我马上回学校。”
胡一亭想了会,舔了下唇:“晚上你把同学都叫来,咱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你不生气了?”童牧把脸凑近,挺翘的鼻尖几乎贴在胡一亭鼻尖上,像要从他眼里看进他的心去。
胡一亭与她目光相接便立刻融化,终于伸臂环住她腰:“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吧?”
童牧舒了口气,脑袋搭住他肩膀,附耳轻道:“我也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再不让你扮女的了。”
胡一亭笑了起来,双手向下抓住童牧双臀:“再有下回就打屁股,让你尝尝家法。”
童牧红着脸微微娇喘,吻了下胡一亭脸颊:“老公,其实你化妆特别美,一点都不丢人。”
“得寸进尺是不是?”
“咯咯咯咯……别闹……”童牧反手把胡一亭魔抓向上移到腰间,又回手继续抱着他“是不是伤自尊了?我再跟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别生气了。”
“倒也不是伤自尊,怎么说呢?人在进入青春期后就会产生性别认识,进而对自身性别产生认同,我大概是性别认同感太强了,所以有点接受不了。”
“老公你懂得真多。”
“嘿,你老公厉害吧,这才一会儿工夫心里就想明白了。”
“嗯,老公最厉害了。”童牧哄着胡一亭:“我们学校排歌剧话剧经常有反串,男扮女女扮男,大家都觉得挺好笑的,大概我老公是真正男子汉,所以跟他们不一样。”
胡一亭见她目光温柔重放光彩,心中顿时再无芥蒂,回以一吻:“所以演戏是很危险的职业,一个不小心迷失在角色里,就把自己毁了。没见报纸上那么多演员因为演戏出轨吗?特别是年轻演员,演着演着就发生感情了,也不知是真感情还是假感情,不过人说逢场作戏三分真,演久了就会假亦真时真亦假,最后成了露水夫妻,有的甚至从此就搞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