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额头就要撞上楼栏,旁边及时出现一只手,稳稳的横在她的腰间。
看着近在咫尺的木栏,夙琅摸摸额头,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低头顺着腰间的手臂向上看去,一眼便看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谢谢玄霄师弟。”这还是两年来第一次和玄霄接触,夙琅看着眼前的玄霄,只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直视着那双一如既往澄澈明净的眼眸,玄霄目光沉了沉,别开了视线。
“琅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知你心中担忧夙瑶,但无论如何也得先照顾好自己,否则夙瑶回来了也会生气的。”玄霖拉开玄霄横在夙琅腰间的手,握住夙琅的手惩罚的捏了捏,转向玄霄道:“这次多谢玄霄师弟及时出手了。”
玄霄目光直视着他,瞥了一眼他们相握的手及夙琅乖顺的模样,呼吸有一瞬的滞涩,淡淡道:“无妨。”
后面的夙玉云天青对视一眼,同时挑了挑眉。
晚间,五人围坐在房间里的木桌边,云天青叹了口气,无奈的耸耸肩,“我去外面打听了一圈,听到的说辞和那个店老板的说法并无二致,外面确实也是一个未嫁的姑娘都看不见了,即墨也比往日萧条了许多。”
“我到那些有姑娘失踪的人家问过,那些姑娘失踪前并无异于往常之处,只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玄霖眉头皱了起来,“据那些人家所说,第二日他们发现房间里的姑娘失踪时,发现房里的门锁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云天青挑了挑眉,“难不成,那些姑娘是自己开门离开的?”
“恐怕确实如此。”玄霖神色紧了紧,眸光凝然,“有一个姑娘失踪前,她的父母因为放心不下她,便让她的兄长那日在她房中的榻上给她守夜,虽是嫡亲兄长,但此事毕竟于有碍女子闺誉,因此甚少人知。据那位男子所言,当晚他于妹妹房间里的软榻上休息,上半夜本无事发生,但大约在子时十分,他听到房中有声响,点了灯后发现他妹妹竟自己开了门要出去,他上前阻止,却被那原本弱不禁风的姑娘给打晕了。第二日醒来,就再也找不到那姑娘的人了。”
云天青咋舌,“不会是中了邪吧?”
“若是妖物,会此等迷惑人心的邪术也是常理。”玄霄冷冷道。
本来安安静静听着他们分析的夙琅闻言,不满的看向玄霄,眉头皱了起来,面色虽是平静,却是透着一股无声的委屈。
玄霄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她,眼里微不可察的带上了些许慌乱。
云天青及夙玉不解的来回打量他们,随后将目光转向玄霖,“玄霖师兄,夙琅师姐怎么了?”
“迷惑人心的术法会的不仅是妖类,我们修道之人所修炼的仙术中也有类似于*术一类的,就像玉英派,他们对此类幻术*术及摄魂术极为擅长,我们琼华之人于此种术法虽是不善精修,却也有略通一二之人。”玄霖看向夙琅,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琅儿幼年之时,曾随青阳长老拜访玉英派,蒙玉英派云峦长老赏识,曾指点过一两招幻术及*术。”
夙玉云天青看向夙琅,满目讶然,这般懵懂单纯的夙琅师姐竟是会那*术?
“师姐,我……”玄霄略带无措的看着满目委屈的和他对视的夙琅,“我不知……我并非有意,望师姐莫怪。”
夙琅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我从未使用过*术害人。”无论还是莲花妖之时,成为花仙后,以及如今成人后。
“玄霄明白,玄霄从未错想过师姐。”玄霄握了握拳,却缓和不了自己话语中的急促,心中暗暗自嘲,两年已过,眼前的这人对他的影响力竟是丝毫未减,反而越发强烈。
夙琅抬眸,抿抿唇,“可是你方才说*术是邪术。”
玄霄一滞,玄霖掩唇,夙玉挑眉,云天青暗笑。
感觉到旁边三人的目光,玄霄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转向夙琅,见她纯澈的目光平静无澜的看着自己,心中立刻温软下来,像这般无间隙的谈话不是这两年来自己日夜期盼的吗?那件事过后,他多少次梦魇醒来就是因为梦中的她排斥厌恶的目光,无数次近在咫尺的止步不前就是唯恐面对她避之如蛇蝎的态度,如今这双看着自己的眼眸却并未出现那些令他日夜难寐的情绪。一时间,玄霄心中又酸又涨,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一心想着,让她这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如此刻这般,不带任何排斥或鄙弃的,只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