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才太嚣张了!恐怕等到明天,天才就不是天才,而要沦落为丧家犬了!
“有些人啊!就是自以为是。以为有点天赋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什么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尖锐刻薄的声音突然响起,开口的正是那日百花宴上找茬的水欣雅。
“啪!”她话音刚落,一道青色劲气俯冲而来,清脆的巴掌声立马响起。
发髻凌乱,水欣雅猛地转过头,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怨毒地瞪向战炎灸歌,“你……你打我?!”
墨灸歌不以为然地敲着桌子,语气清浅淡然,“我说过,狗咬我,我不会回咬回去。但是!我会扁狗!”
“一只疯狗就别乱吠,省的扰了别人的心情。”清浅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却无人忽略其中的杀意。
墨灸歌再次看向战炎鼎,“孙女?你们战炎家什么时候把我当过战炎家的人?污蔑、打骂还是将战炎玉做的那些‘好事’栽赃给我?”
战炎鼎气得胡须抖个不停,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再怎么样,你都流着战炎家的血!”
“不不不。”比之于战炎鼎的愤怒,墨灸歌一派淡然,似乎任何事都无法让她生气。“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脱离战炎府,你们战炎家的孙女,谁爱当谁当。从此以往,只有墨灸歌,再没有战炎灸歌!”
干脆凛冽的话如惊雷般落下,众人都怔怔地盯着中间那傲然挺立的身影。
身如劲柏,风雅如莲,一身傲骨,不曲不折。
风逆痕紧绷着脸,得罪了宁家、容西华、宁皇后甚至是天澜公主,现在又脱离了战炎家,墨灸歌以后的生活,必定步步艰难,如履薄冰。
脱离战炎府,意味着她放弃了贵族大家嫡女的身份,从此以后,她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平民。
暗暗地握紧了墨灸歌的手腕,风逆痕传音入密,“我会护你。这句话,不论何时,都有效!”
心中滑过一丝暖流。墨灸歌这次没有排斥地将他的手甩开。
“老爷子!”
“祖父!”看到战炎鼎几乎要气得晕厥,刘氏等人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刘氏愤怒地看战炎灸歌,“我战炎府养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养我?你是说天天漏风、满院杂草连下人都不住的院子,还是发馊了连猪都不吃的剩菜?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感谢一下战炎府的养育之恩?”
“你你你!”被众人拖住的战炎鼎一手颤抖地指着墨灸歌,“你对得起你母亲么?”
不提战炎冷月还好,一提墨灸歌气息瞬间变冷,“你对得起我母亲么?!为了家族利益将她逼走。她十月怀胎、历尽艰辛独自回家,却只遭来了白眼和冷遇。”
“叮呤!”墨灸歌纵身一跃,右手一扬,风逆痕腰间的剑落入她手中,“借我一下!”
风逆痕刚打算夺剑,看到是她,欲出的手一停,又收了回来。
狄名呆在蓝楚沐身后,小声道,“风大哥不是最爱他的剑了!平时都不让人碰一下呢!怎么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兵器是武者的生命。尤其对于风逆痕这种武痴来说,武器更是不离身的贴身之物!
“蓝哥?楚沐大哥?”见蓝楚沐不回声,狄名连忙扯了扯蓝楚沐的袖子,却见对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墨灸歌,紧抿着嘴巴不说话。
“来人!护驾!”惊慌的声音响起,见到墨灸歌手执武器,一大堆锦衣卫冲了出来。
“战炎灸歌!你在干什么?!”
“你想在大殿之上伤人?!”
“天子脚下,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看都没有看那些歇斯底里的人一眼。
右手执剑,墨灸歌如孤雁般飞跃台上,“不就是一舞吗?今日一舞完,我和战炎家再无瓜葛!”
一道道青色的劲气从她指尖射出,击至无人演奏的焦尾琴之上。
“铮!”长琴一响,墨灸歌手中长剑如灵蛇般舞动起来,墨发飞扬,衣袂凌空飞扬。
“嘶!”一心二用!劲气弹琴、人手舞剑!
只有到达风逆痕这个等级,才知道这有多难!
光是用劲气弹琴,整个大陆能做到的恐怕屈指可数!
首先,弹琴者必须懂琴。其次,弹琴者对劲气的控制必定已经登堂入室、如火纯青!
大家都知道,劲气是用来攻击的,霸道强势,富有攻击力。
而琴弦易断,想要用劲气成功弹奏,必须精准地控制力道。不能太大,否则琴弦会断裂,也不能太小,否则不会有琴声。
战炎灸歌,竟然还能一心二用!整个天元,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人。
风逆痕和容西华身为整个大殿之中唯二的两名紫阶,心中的震撼最深。
容西华眯了眯眼,讥讽地看向另一旁的战炎鼎和高位之上的东越帝。
错把珍珠当鱼目,这东越帝倒是愚蠢至极。
舞台之上,琴音有低沉逐渐紧促,宛如战场上金戈铁马、刀剑相交。
墨灸歌身姿一跃,手中长剑变化,青色剑芒冲天而起,猛地击在一根木柱之上。
“啊!战炎灸歌!你在做什么?!”剑气从侧脸横跃而过。险些被剑气击中的水欣雅一声尖叫!
琴声越来越急促,突然拔高,杀伐之意尽显,万马奔腾,如孤雁盘旋千里、蛟龙破海升天!
少女的红唇紧抿,精致的眉眼透露出一股杀伐之气,手中的长剑越舞越快,周身剑气弥漫、青色剑芒四起,长剑一收一放,运转自如。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手中的剑气无一例外地击中同一根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