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千瑶刚刚跟疯了一样从这院里冲出去,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就那么跑去太太那边了!”翡翠被千瑶撞了一下,心里咽不下那口气,便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千瑶是去了金氏那,只可惜外头有红绸守着,金氏又下了禁口令,她一时打听不出多少事,便回来叨念了一句。
任婉华眼下正学着绣点东西,一听这话,顿时抬起脸问:“千瑶?她着急去太太那做什么?”
“不清楚。”翡翠摇了摇头,困惑地道了一句:“只听说她进去后,没一会,太太就将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就单留她在里头说话,且还让红绸守在门外,谁也不放进去。也不知是要说什么呢,这般郑重的……”
任婉华听了这话,忽然感觉手上一疼,不由呲了一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扎了手指。她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手捏了捏,一粒鲜红的血珠随即就从指尖那冒了出来。
“呀,姑娘这么这般不小心!可是扎疼了!”翡翠一瞅,忙上前要看。
任婉华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厌烦,只是她随即就察觉到了,便马上又换上笑来,道了一句:“不碍事,你去瞧瞧什么时候传晚饭。”她说完就拿起自己绣了半天,还绣坏的那条绢子,随意擦了擦手指。翡翠在一旁看到这个这动作,再瞧那绣坏的花儿,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奇怪的感觉。
姑娘这动作,感觉好陌生,以前可从不这般拿着自己绣的东西擦手的。还有那绣的花儿,跟以前比,就像个初学者一般,难不成失忆后,连这手里的活儿都给忘了?
翡翠出去后,任婉华一时坐不住,就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想过去看看,只是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然后呆立在那门边,看着外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千月过来了,她才回过神,问了一句:“你可听说今儿出什么事了没?”
“出事?姑娘指的什么事?”千月不解。
任婉华眼珠一转,就笑道:“哦,听说千瑶刚刚忽然跑去太太那了,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我担心她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有这事!”千月刚没在这院里,因此并不知,如今一听,也是一愣,完后瞧了瞧任婉华的神色,便笑道:“要不我去太太那给姑娘打听一下?”
任婉华正要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算了,待她回来再问吧,我瞧着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你忙你的去。”她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重新拿起针线,但两耳却一直注意着外头。听到千月在屋里收拾了一下,又交代了外头两个小丫鬟几句,完后就出去了。任婉华便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走出去一瞧,只见千月果真出了院门。
……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太真的答应了!”任府东面有一排低矮的房子,那都是府里供给下人住的地方。此时小丁正蹲自家厨房门口,嘴里咬着一半的面条,听了赖嬷嬷的话,忙就站起来,面也顾不上吃了。赶紧将赖嬷嬷拉到椅子上坐下,睁着眼,一脸急切地问道:“太太就这么,就答应了?”
“那是,到底我也是在这府里待了大半辈子,太太总得卖我个老脸儿。”赖嬷嬷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完后瞧了瞧自个儿子,又道:“你可仔细给我听好了,为这事,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到时那丫头进来后,她的东西,你负责给拿出来,我帮着你们保管。以后每月出入多少,都需定个量,没得再像你以前一般,有多少花多少,整日儿兜比脸还干净!”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丁搓着手,嘿嘿直乐。
赖嬷嬷瞧着他这不成气候的样子,气得拍了他一下:“事我都给你说好了,你以后在府里给我注意这点,再要被人抓着喝酒聚赌,这事没准就黄了!上次陈管事也是我使了银子,你才没被轰出去,这一笔一笔我都给你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