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
“我说半城雪啊,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晋王站起来:“县令,告诉她也无妨,那耳坠的主人,是水灵姬。”
半城雪的脑袋一下炸开了,文师爷听到也惊呆了。
她欲往外跑,被晋王拦住:“你要去通风报信吗?”
半城雪愣住,脑子里全是一些碎片,与妹妹交往的神秘男人,孟婆的堕胎药,驸马的尸体,铺满血浆的乌篷船……好乱,她努力想把这些串联起来,可就是找不到一条清晰的线。
水灵姬被锁进大牢的时候,半城雪就站在大牢门口,妹妹哭着喊冤枉,求她相救,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
水灵姬进去了,七姑姑出来了,也就只剩了半条命。
文师爷还是没敢跟七姑姑说话,就那么瞅着七姑姑被家里的伙计抬走。
捕头和牢头出来,看见半城雪,不等她开口,便说:“雪推案,兄弟们明白,进去的是你妹妹,也就是咱们大伙儿的妹妹。”
这算是最贴心的安慰了。
文师爷问她,还能救二小姐出来吗?半城雪苦笑。她现在要避嫌,等于被停职了,一个被停职的推案,等同废人一个,不管她查出什么,都会因为亲属的身份而不被采用,还会因涉嫌妨碍公务而问罪。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待着。
半城雪回到家时,听到铿锵有力的劈柴声,柴房外,整整齐齐摞着小山一样的柴堆,莫君储赤膊持斧,有节奏地一上一下,那些圆木应声裂开,每一块都大小均匀,粗细有致。
他漂亮的三角肌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在阳光下反射出健康的肤色。
半城雪赶紧低下头,取了汗巾走过去:“莫大哥,歇会儿吧,你的伤还没好呢,一下砍了这么多柴,恐怕我半年都用不完。”
他放下斧头,接过汗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抚摸那些木柴:“哇,你劈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木匠的角料呢。”
他看着她:“雪姑娘好像不开心?”
她笑:“我不开心,有那么明显吗?”
“笑得这么难看,当然是不开心了。”
半城雪吐口气:“唉!我妹妹被抓起来了。”
“为什么?”
“在驸马被杀的现场,发现了一只耳坠,另一只在她首饰匣里找到。”
莫君储蹙起眉头。
“难道,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驸马?”
莫君储不说话。
“是她杀了驸马?不可能,她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杀人?这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
莫君储默默看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
她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看看莫君储,又走到柴堆前:“这几根柴禾,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哎呀!是我家的纺车!莫大哥,你怎么……”
“我看那屋里的杂物都堆了有些年头了,你从来就没碰过,想是根本用不着,所以,就做主帮你处置了。”
“可是那些都是我娘留下的……”
“但那些对你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