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赶紧道:“公主,义堂阴气太重,不如移驾官衙,下官再细细给公主讲解案情?”
“不必,就在这里,当着驸马的面说!”
“那好,下官就在这儿为公主讲解。”县太爷去拿半城雪手中的卷宗。
“不,本宫要她讲!”
看来公主是跟自己杠上了。半城雪并不慌张,正好,她也要探探公主的虚实。跟驸马关系密切的六个女人嫌疑都排除了,剩下的,就是这位原配。于是道:“抱歉,公主殿下,案件正在调查中,卑职不能向您透露案情。”
“什么?死的是本宫的驸马,本宫有权利知道真相!”
“真相迟早会告知公主,但在水落石出前,任何跟驸马相关的人,都有可能是疑凶。”
公主怒:“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宫也成了疑凶?”
“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妻子难免不会心生愤懑。”
“哼,笑话,我乃堂堂平阳公主,身份高贵,怎会做这种事?”
“正因为公主身份高贵,才更难以容忍被丈夫背叛、冷落。”
公主脸都白了:“半城雪!诬陷皇亲国戚,你可知是何罪?你说我是杀驸马的凶手,证据呢?拿不出证据,本宫一定会办你个诬陷之罪!”
半城雪淡然:“公主误会了,卑职只是说,任何跟驸马相关的人,都有可能是疑凶。公主不用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吧?”
晋王在平阳公主发飙前,喝道:“大胆!小小一个推案,竟敢对公主无礼!县令,你是怎么管教下属的?来人,拖下去,罚责戒尺二十!”
半城雪来不及分辩,便被晋王的侍卫拖出义堂,跪在门外,不由分说,噼里啪啦一通戒尺落在肩臂上,火辣辣的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就连那个不待见自己的亲爹水侯爷都没打过她呢,却不曾想,毁在渣男晋王手里。
平阳公主看她被打,心气稍稍顺了点,昂着头从半城雪身边走过,直接把她当空气忽略掉。
回到衙门,半城雪捂着双肩,忍痛不语,坐在高高一摞卷宗前发呆。
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她眼前的桌案上,太子昊仁出现:“雪姑娘,你的事,孤都听说了。这是大内秘制活血化瘀的药膏,非常管用。二哥他……其实就是有点严苛,也没别的不好,在京里,罚起人来,比你这可严重多了。”
但是半城雪想的却不是挨打的事,她在仔细回想公主的一言一行。从头到尾,公主脸上没有什么悲恸之情倒也罢了,甚至连上前仔细看驸马一眼都不愿意,明显流露出对驸马的厌恶。末了,把驸马扔给那些装殓师,头也不回就走了,根本不关心驸马走的是否安详。
而且跟公主的对话,明显试探语气居多,从头到尾都是在问找到什么证据了没有,而不是着急问凶手抓到了没。这只能说明一个极大的可能性——公主知道真凶。
“雪姑娘?还在生气吗?”
半城雪惊醒,赶紧行礼:“多谢殿下关怀,卑职不打紧。”
“哦,那就好,孤不打搅雪姑娘办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姑娘尽管来找孤。”
半城雪拿着那瓶药,望着太子的背影感慨:“殿下真是个仁爱的好太子。”
仵作冷不丁冒出来说了一句:“你应该感谢的是晋王殿下,不是太子。”
“啊?他打了我,我还要感谢他?”
“呵呵,如果不是晋王,今天,你挨得可不是二十戒尺。”
“为什么?”
“呵呵,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