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雪听到莫君储的口气,有点惊讶:“你,早就知道徐氏的事?”
莫君储嘲笑:“也不算太早,只是有所察觉。这种事往往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太子现在能发觉,不知是他的造化还是不幸。倘若徐氏早死半个月,大概就没有这么许多纠结,太子也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
半城雪垂下头:“是啊,如果不是东宫滑胎案,或许太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徐氏的秘密。那么你是否已经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想知道?”
“别告诉我你又要做什么交易,我这也是奉了太子的令。”
莫君储笑笑:“其实这种事查起来并不难,宫中的妃嫔很少机会接触到男人,能有机会说上话的就那么几个,这种事还用我来提醒你吗?不过,我很奇怪,如此简单的事,太子自己就可以查,为什么非要用你?”
半城雪一愣,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疑问:“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亲自查太过张扬,太子不想把这种丑事公诸天下。”
莫君储又只是笑了笑。
“现在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杨公子的事了。”半城雪转回正题。
“雪儿,你真要把过去的案子再翻出来吗?”
“不要叫我雪儿!”她一脸冰霜道:“我想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莫君储并不介意她的冷,他知道其实她的心很软,比初绽的花蕾还要柔软:“雪儿,我只是提醒你,驸马碎尸案已经过去了,你再把它拿出来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你今后举步维艰。”
“我又不想升官发财,艰难不艰难,对我不重要!”
莫君储轻轻叹口气:“可你是晋王妃啊,你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何必要跟这个圈子里的人为敌?再说驸马朝三暮四,那是他的应得报应。”
“驸马有罪,自有国法惩处,就算他真的该死,也应该有刑部和大理寺量刑,而不是滥用私刑。”
莫君储不再说什么:“那天,我追上杨公子的船,向他取得船契,杨公子曾提到,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王室公主,因为他看到女人虽着便服,却佩戴山玄玉珮。”
半城雪眼睛一亮:“山玄玉?此玉乃一品配饰,风雅只是个家奴男伶,根本没资格佩戴这种配饰,那就是说买船的一定是公主,不是风雅!”
莫君储稍稍沉吟一下,问:“你一定要再查此案?”
“我只想做回推案。”
稍停了一下,莫君储道:“其实你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
“那条乌篷船,不算太小,公主千金玉体,她总部可能是自己把它划到案发河滩的吧?”
半城雪眼睛一亮,对呀,这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她始终没有想到?也许是因为当时突发的事情太多,也许是因为那天,赫连昊朔把莫君储带走狩猎,扰乱了她的心智?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严重的失误:“为什么你当时不提醒我!”
“因为我觉得,案子那样了结,是最好的结果,众望所归。”
“你觉得?呵呵,所以就让一个无辜的人替真凶去死?”
“不然呢?让全衙门的人,包括你,陪着那花心的驸马去死吗?你明知道如果凶手真是公主,这些案子根本就查不下去!”
半城雪觉得窝心,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我该走了。”
她转身往外,正碰上豆娘买菜回来。
豆娘热情的招呼:“吃了饭再走吧?我这就炒菜!”
半城雪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