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储并不急于上前,青马不动了,他便稍稍放松绳套,青马一想挣脱,他马上又收紧绳套。这样反复较量了数次之后,青马见无法逃脱,便不再做无谓地挣扎,只是站在原地警惕地观察莫君储。
莫君储用柔和的目光,放松的姿态与青马遥遥相对。
青马没有感觉到威胁,也逐渐放松下来,时不时低头啃几口身边的青草,但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莫君储放轻脚步,很慢很慢地接近青马,走走停停。
青马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继续吃草。
莫君储已经来到青马近前,停下,并不急于接触它,反而喃喃细语,好像是在跟青马交谈。
远处,甲士和马夫看呆了:“那匹青马竟然没跑!将军在跟青马说话吗?这有用吗?我们这儿好几个军中最优秀的骑手,都没能把这匹小母马给制服,将军这样一个人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半城雪信心满满:“莫将军一定能成功。”
太阳越升越高,山谷中的气温也在不断升高。
甲士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王妃,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莫将军怎么还在跟青马‘说话’?那马儿能听懂人话吗?”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尤其这马儿,最通人心,我觉得它能听懂。”
甲士皱眉:“大冢宰也这么说,可是,卑职试过好多回,感觉这些牲口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半城雪道:“你把它们都当牲口,牲口当然听不懂人话了。只有成了朋友,它们才能听懂你说的话。”
甲士挠头:“这个,卑职可做不来。莫将军这还要多久啊?”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得好几天。”
“啊?”
“你是不是有别的军务要忙啊?没关系,你尽管忙去,不用管我们。莫将军既然说能帮你们找到电掣,就一定能找到。”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王妃您看,都中午了,您连口水都没喝?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一提到吃,半城雪就犯怵:“这个……不用了,我办案的时候,不习惯打扰涉案人。”
“可卑职也不能让王妃一直饿着啊?您这是帮我们大冢宰找马,如果让大冢宰知道我们慢怠于您,会受责罚的!”
“可我也有我的原则,绝不拿涉案人一针一线,食一粥一饭。”
甲士没办法,只好吩咐马夫:“快去给王妃弄些水来!这么大热的天,别把王妃热出毛病来!”
马夫飞快地跑去弄水。
那一边,莫君储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马脸,青马居然没有反抗,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甲士、马夫和牧马人都瞪大眼睛:“神了!”
下一步,莫君储去掉了青马脖子上的绳索。
甲士大惊:“哎呀,将军怎么把绳索给放开了?万一它跑了呢?”
青马并没有跑,反而更亲昵地用头蹭莫君储的手。
莫君储开始为青马梳理鬃毛,一边梳,一边在它耳边说着什么。然后一人一马在山谷中来回漫步,又走到溪水边,莫君储挽起袖子,为青马刷洗。
马夫一手提着一罐水,另一手拎着个湿漉漉的篮子跑回来:“王妃,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