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储反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半城雪一笑:“当然得到了。那个今天陪我们找马的甲士,虽然外面的盔甲光鲜,可他衬衣的领口上,却沾满了烟灰,还很新鲜哦。”
“你的意思,那位左庶子家失火,跟那位甲士有关?”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将军自己臆断哦……”她正说着话,忽然又是一阵眩晕,晃了几晃,差点从马上栽下。
莫君储赶忙下马,扶她下来:“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病了?”
半城雪摇摇头:“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没怎么吃东西,饿晕了吧?”
“胡说,我又不是没饿晕过,饿晕不是你这个样子,那天你不是说好了回府看太医的吗?”
“呃……太忙了,给忘了。”
“你这样子不能再骑马了,等着,我找辆车。”
很快,莫君储真的找到辆车,不过,不是马车,是牛车。
坐在牛车上,慢吞吞地往城里晃,半城雪问:“莫君储,你是不是故意找辆牛车啊?走这么慢……我是有点点头晕,可也不是弱不禁风啊……”
莫君储坐在车辕边上,回道:“我真不是故意,附近的村庄里,只能找到牛车,你以为这是在城里啊?”
半城雪想想也是,自己没当几天王妃,身子倒娇贵起来。以前在桂镇,能有辆牛车坐,都是很了不起的事儿了。
“我记得上次坐牛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次,我们去找证物,结果,人家故意刁难,把十年的账册都抱出来,让我们自己找。没办法,只好找了辆牛车拉回县衙慢慢看……”
“那些事,你还记得啊……”
半城雪一愣,是啊,她当然不会忘记,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岁月,苦中有甘,一直是她以为最开心的日子。
半城雪回到大理寺时,天已经黑透了,铁索就在门口来回转,看见她赶紧迎上去:“雪推案,您可算回来了!您今天办案,怎么不叫上小人?是小人哪儿做的不对吗?”
半城雪从牛车上下来,活动了一下困乏的四肢:“铁索,你想多了,今天这事儿情况特殊,所以才找了莫将军陪同,没有叫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
“司直大人也没走,说您去办大冢宰失马一案,像是很担心的样子,一定要等您回来。小人看司直大人担心,也就心神不宁起来。”
半城雪微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霍大冢宰很凶吗?为什么每个人提起他都胆战心惊的样子?”铁索有些好奇。
莫君储陪着半城雪往里走,直接把铁索撞开:“王妃累了,有什么话改天再问,司直大人在哪里?王妃要结案。”
“结案?案子破了?谁偷的?是家贼吗?我就知道一定是家贼,不然谁能从戒备森严的百马苑把那么大一匹马给偷走?”司直一听案子破了,顿时松了口气,这件事一直像做大山压在他头上。
半城雪把案卷交上:“这是大冢宰家将做的供词,马夫的供词,证明马已经找到,此案可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