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走?”莫君储望着远去的船,责问半城雪。
“你不觉得老仆射的到来很古怪吗?他一下船,问也没问,就知道我受伤了。我们困在这里,就像一座孤山,四面全是洪水,与外界已经失去联系两三天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座别院里,有他的内应。那个内应既然能联系上外界,却始终不暴露身份,说明他们心里有鬼。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让人不能不疑心老仆射十之**跟罗汉铜像消失有关。”
“既然你能想到这些,就不该再留在别院。”
“那我才更要留在这里,搞清楚所有的真相。”
“我再说一遍,罗汉铜像案,跟你没关系!你只负责忠烈牌坊吊杀案!”
“那我也告诉你,这两件案子现在合二为一了,我怀疑牌坊吊杀案跟罗汉铜像案,是同一个背后主谋!”
“铜像的事儿,不是案子!”
“怎么不是案子?那价值两万两白银的一百多尊铜像被盗,如此巨大的失窃案,你敢说不是案子?你那三年的衙差白当了?”
“立案需要有苦主,铜像是水月庵的私产,人家报案了吗?你觉得人家会报案吗?”
“呃……如果不报案,那性质就更严重了,私藏大量铜器,又不敢报官,那可是死罪,更要立案调查,查这些十几万斤的铜到底流向哪里了!”
“就算可以立案,也不归你管。”
“我是钦差我说了算!这里我最大!”
“我有皇命在身!”
“我也有皇命在身!”
两个人对仗了半天,谁也没能说服谁,最终,莫君储先退了一步:“既然如此,你可以留下来,我们合并查案。但铜像案,一定要听我的,不许以身犯险。”
“一言为定。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从现在起,所有的事都要告诉我,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所有的事都告诉你?这个,我做不到。”
“你……”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跟铜像案有关的事儿,对你不做隐瞒。”
半城雪瞪他一眼:“那现在你可以说说,上午都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
“啊?莫君储!刚答应过我不隐瞒铜像的事儿!”
“可我的确什么都没发现。”
“不会吧,一百多尊铜像,几十个壮得像牛一样的汉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这也正是我不放心你留在这儿的原因,这些人训练有素,非常狡诈,极其危险。”
半城雪叹口气:“连你都找不到蛛丝马迹,这些人的确不简单,如果铁索能在,就好了,他最擅长追踪。也不知他被大水冲到哪里去了?”
莫君储弯腰捡起一粒落在岸边的稻米:“我觉得那个仆射,这次捐出粮千担粮食赈灾,恐怕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