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昊朔看着她,突然笑起来:“别吓本王了,这么肉麻的称呼,放你身上,真的很不适合耶……虽然你长得还算沉鱼落雁,貌若天仙,可是,缺了点那种……柔顺如水,弱质芊芊的气质,冰冰,真的不适合你哦。本王还是喜欢叫你半城雪。”
半城雪的眉头枯皱的像核桃皮:“我有那么男人婆嘛?”
昊朔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她的下巴:“放心,就算你是男人婆,本王也不会因为这个休了你。这辈子,你生是本王的男人婆,死是本王的男鬼婆。”
半城雪算是郁闷到家了。
船身轻轻一震,靠岸了。
“启禀王爷,前右仆射求见!”
半城雪立刻抓住昊朔的手指:“这个老仆射有问题,他……”
昊朔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按在她唇上:“嘘——跟我了这么久,还不懂‘慎言’的道理吗?”
“我是提醒你……”
“你夫君我,从还在娘胎里时,就开始在朝堂、后宫摸爬滚打,放心,我知道如何应对那些人。”
半城雪想想也是,这些皇子们,从还在娘胎里,就开始耳染目濡各种各样的宫斗政斗,但凡有些资质又有野心的,哪个不是日夜算计?可到头来,能的善终的,却寥寥无几,倒是那些愚笨的皇子,整日吃喝玩乐,不问朝政,远离朝堂,反而能安享天年。
赫连昊朔显然不是个蠢笨的皇子,虽然半城雪对他颇有成见,但由打心里还是佩服这货的才华睿智,真心论起来,比太子能干十倍也不止。而太子仁厚有余,其它方面嘛,还真是不敢恭维。
一想到这些,半城雪突然担忧起来,昊朔与太子之间,将来会不会也陷入夺嫡之争呢?唉,真的很难说,江山和权利在男人心中的份量,恐怕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吧?
想那么久远做什么?一切不是都还没发生?永远不要为没发生的事情担忧,她忘了这句话是从哪儿听到的,不过,她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参见晋王,参见王妃。”
“老右相快快请起!”赫连昊朔上前一步,双手扶起老仆射,“您是两朝元老,父皇的肱骨之臣,小王听闻这次忠烈县水灾,老右相又捐出千石粮食,忧国忧民之心,可堪嘉奖。”
“王爷过奖了,老夫不过是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只是不明白,想为百姓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运几船粮食,居然还有人阻挠。”
“哦?怎么回事?”
“老夫征集了一百条民船运粮,粮食交付给了忠烈县的官吏,可有人却扣住民船不让离去。”
“竟有这等事?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扣押赈灾的船只?”
“这个……”老仆射看了一眼半城雪,欲言又止。
半城雪一直瞪着老仆射,就想看看这只老狐狸准备玩什么花招。
“老右相尽管说,本王为你做主,不必有顾忌。”
半城雪在背后斜斜瞪了昊朔一眼,心说这家伙到底跟谁一家?猜都能猜到,阻挠船只离开的,肯定是莫君储,莫君储正是奉旨来暗查铜像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