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雪扑过去,打开窗户,一下愣了,居然是他……
昊朔回过头,看她:“怎么了?发什么呆?这脸色跟见了鬼一样,屋里有老鼠啊?”
“唔……是,是蟑螂……”半城雪喏喏着说不囫囵话。
怎么会是他?洪灾之前他就已经来了,看来叶来香没有夸张。可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是因为那时冷战没有结束,他关心自己安危,却又不好意思先拉下脸?
还是因为他信不过自己,暗中查看自己有没有跟某人偷情?
一想到这个问题,半城雪立刻一身冷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天下午刮大风,她去了莫君储的房间,而且跟他……糟了,虽然只是一个吻,可那也是逾越了自己身为妻子的本份啊……天啊,该死的渣男王,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进了莫君储的房间?应该没有吧?如果真看到,还不把自己弄死?
不对,这货一向喜怒无常,心机颇深,也许他已经看到知道了,就是不懂声色,只等回到京城,用其它手段慢慢整死莫君储!
哎呀,极有可能,极有可能!
半城雪的心整个都乱了。
昊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本王还不知道你居然怕蟑螂怕成这样,脸都白了,吓傻了?”
半城雪回过神来,胡乱找了个簪子别住发髻:“不是有正事吗?可以走了!”
“不是吧,脸变得那么快?”
“我们要去哪儿?”半城雪跟在昊朔身后问。
“马上你就知道了。”昊朔在一间民宅外停下,看看四外无人,爬上一棵大槐树,顺手把半城雪也拉上去,指了指下面的屋子:“就是这儿。”
半城雪蹙眉:“这是谁家?想不到你堂堂王爷,也会半夜爬墙头。”
“嘘,话可不能乱说,爬墙头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乱用一气!”
“呃……”半城雪当然知道百姓们嘴里常说的“爬墙头”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一向不拘小节,更多的时候,只取字面意思。但是不管什么话,放在渣男王嘴里,好像总是变了味道。
“出来了!”
半城雪看到,县丞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这是县丞的家?”
昊朔用怪异的目光看了半城雪一眼:“你不会笨到连这是谁家都想不到吧?白天,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
“可是……我还是不愿相信他会跟牌坊吊杀案有关。”
“做我们这一行,愿不愿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啊,不要总是投入过多的情感到案件里。走了,我们下去,跟上他,看看他要做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半城雪远远跟在县丞身后:“如果我们判断错了呢?如果吊杀案跟他没关系呢?”
“错就错呗,查案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不过本王感觉,这次不会错。”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我记得谁说过的,办案不能靠直觉,不能靠感情……”
“本王是这么公开说过,但是私底下,直觉,帮了本王很多次,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关键时刻不但能破案,更重要的,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