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雪找了个锦匣,仔细地把三封锦书收好,锁上,拍了拍匣子,现在可以放心睡觉去了。
其实,如果这些锦书红叶是别的男人送给自己,还是蛮诗情画意的呃,自己一定会春心荡漾,乐于接受。可惜是赫连昊朔,就不得不防备了。
一大早,太子就被耶律皇后叫去,进门就看见杨良娣哭成泪人跪在皇后脚下。
原来,那杨良娣昨晚连东宫都没回,直接叩宫要见皇后,在宫门外跪了半宿。
太子心中无限恼怒,却不得不恭顺地给皇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请安?太子,你整天这么胡闹,本宫能安好吗?你说说,你深更半夜不回自己的东宫,不是罪宿晋王府,就是带着晋王妃去骑马,如果晋王回来知道这些事儿,你让他怎么想?”
“母后,儿臣与二嫂光明磊落,二哥不会多想。”
“太子!你怎么这样!你是国之储君,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你呢,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我皇家威严,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当回事?晋王妃生于乡野,不通礼数,缺乏教养,你也跟着胡闹吗?”
太子不乐意了:“谁说二嫂没教养?儿臣看,真正没教养的是杨氏!半夜三更不好好在东宫待着,跑到九牧监闹事!原本光明正大的事儿,让她一闹,反倒成了龌龊的事儿!且不说晋王妃是她的嫂子,位分也比她高,就算是个普通的女子,杨氏也不该这么胡乱猜忌!九牧监有那么多人看着呢,难不成儿臣与二嫂还能做出有违人伦的事儿?”
“你居然学会跟本宫顶嘴了?看来这个半城雪真是把你带坏了!”
“二嫂什么都没教过儿臣,儿臣跟二嫂也是清清白白!”太子的脾气上来了,也挺犟,因为这次他是真的被冤枉,他没觉得自己做错,而且还连累半城雪也被冤枉。
皇后拍案:“你还不知错!从今天起,禁足一月!出了除了上朝处理政务,你只能留在杨良娣那儿,其它地方都不许去!”
杨良娣得意,太子暗暗愤怒。
水灵姬听到太子被禁足的消息,虽说有一个月不能见到太子,但却还是暗暗得意,杨良娣这么一闹,太子一定恨死她了,就算迫于皇后的压力,不得不在杨氏房里待上一个月,非但不会对杨氏产生好感,只会更添厌恶。一个月后太子再与自己相聚,定然是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说起来,还要感谢皇后呢。
半城雪像往常一样一早来到大理寺,把涂氏书写的童女名单交给大理寺丞,安排寻找女童家属的事儿。
回自己公事房时,一路跟同僚打招呼,总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虽然态度都很恭谨,但笑容里好像多了点什么。
路过大公事房时,她看到大伙又聚在一起闲聊,停下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侧耳倾听,发现他们竟然是在议论自己!
当然,并不是说她破了童女案之类的好话,而是说她最近跟皇帝以及太子传出的绯闻,说晋王刚刚离京才几天,王妃就红杏出墙,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半城雪头一晕,差点就进屋教训这帮大嘴巴了,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挡得住一两个人说,能挡得住满城风雨吗?
算了,清者自清,自己跟皇帝和太子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怕什么?让他们随便说去吧,流言这东西,都是没根的烟雾,风一吹就散去了。她才没时间在这上面浪费精力,彻查童女案的大事儿,还等着她呢。
当下,也不想在大理寺待着了,索性去皇城内地牢提审涂氏。
这一次,半城雪没遇到什么周折,很快就进入地牢。
涂氏躺在稻草中,精神大不如昨夜,看到半城雪,眼中便露出怨恨之色。
半城雪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涂氏对面,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