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管家被两个大内密探架着来到涂氏的牢房外。
涂氏有了反应,挣扎着爬起来,挪到栅栏边,使劲往外看:“管家,是你吗?”
管家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身上都是刑伤和血迹,声音嘶哑着说:“主人,我对不住您,我实在熬不住他们的酷刑……”
“管家,你……你都说了什么?”
半城雪摆摆手,密探把管家架走,走到涂氏身后:“涂夫人,你看到了吧?管家已经招认了,其实,有没有你就那样,我只不过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为自己恕罪。你要是不珍惜,我也没办法。待会儿押你去大理寺的路上,我会提前告诉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孩儿的家属,囚车会从哪里经过,到了那个地方,我们会故意放松警惕,然后,愤怒的家属一时失去理智,上来把你撕成碎片,呵呵,那绝对是个意外,朝廷也不会追究那些悲伤的父母,法不责众嘛。假如你侥幸不死,进了大理寺的牢狱,我们那儿可没这些大内密探看管得严,也没人替你尝饭菜,因为囚犯的伙食实在太差了。所以,那些想杀你灭口的人,一定会有大把可乘之机,呵呵,到时候我替你数数,有多少人会来杀你。万一你死了,我也不会让外面知道,只要你还‘活’着,那些人就会前仆后继来杀你,到时候我守株待兔、顺藤摸瓜就行了,说不定还能逮住几条管家都不知道的大鱼。”
涂氏打了个冷颤:“王妃不会这么做,你这是知法犯法、玩忽职守!”
半城雪微笑:“是吗?不服啊?不服可以去告我啊,看看有谁你信你!不知道朝廷里有多少官想让你死呢!你猜,他们是帮你,还是帮我?”
涂氏转向旁边的大内密探:“你们都听到了,晋王妃这是蓄意谋杀!”
密探们互相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掏耳朵:“老王,最近我总是耳鸣,什么都听不到,怎么回事?”
“耳鸣?我看你是肾虚吧?去药铺弄点六味地黄丸吃!话说我最近也是耳鸣,啥都听不到,下了值,我也配副药去。”
涂氏绝望,发了一会儿呆,问:“是不是我把名单、账簿交给你,你就能保我不死?”
半城雪鄙夷地看了涂氏一眼:“你是死是活,得陛下说了算。这得看看你能恕多少罪。”
涂氏想了想,道:“让我交出名单账簿也行,不过我要再见一次管家。”
半城雪蹙眉:“怎么,想串供啊?看看他交待多少,你就交待多少?还是想毁灭证据?”
“犯妇不是要串供,而是那些东西只有管家知道放在哪儿。”
半城雪心里咯噔一下,管家已经死了,这不就是说,没人知道名单、账簿放在哪儿了吗?不对,这么重要的东西,涂氏怎么会全权交给管家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是在诈自己。于是冷笑一声:“涂氏,你说东西管家放着,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我能告诉你吗?现在我是要你交待,如果你还是不说真话,顽抗到底,呵呵……”看到涂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半城雪道:“你不用怕,我这人比较温和,一般不会用那些大刑伺候犯人。不过,也许我会把那些女孩子的尸骨都搬来,让她们好好陪你说说话,劝劝你,看她们能不能让你老实点。”
涂氏又打了个冷战,道:“我没有骗王妃,那些名单确实都在管家那里,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账簿就在他手里。”
“哦?”
“前不久,管家的家里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我便打制了一套梳妆台,说是送给他媳妇的,那些名单和账簿,就藏在梳妆台的夹层里。”
“他媳妇在哪儿?”
“我没去过他老家,只知道在王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