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见宋明轩好容易说一次笑话,居然就被认给拆了台了,顿时就火冒三丈了起来。她最近拉面拉的太多,捋袖子越发娴熟了起来,只捋了袖子就想过去跟黄莺理论,却被宋明轩给拉住了。
宋明轩虽然脸皮薄,毕竟是大男人,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只笑着道:“表妹说的有道理,遇上你表姐这样的人,便是被她管着一辈子,也是幸事。”
宋明轩本就清秀,说这话的时候又温柔如水,透着对赵彩凤慢慢的情意,只让人听了都心动三分。赵彩凤顿时就不生气了,只撇了撇嘴道:“越发油腔滑调的了,去前头吃你酒去。”
宋明轩见赵彩凤的火气一时给压了下来,也知道她必定不会在这种场合动怒了,毕竟今儿是杨氏的好日子,她做女儿的,自然也是要收敛几分的。
众人见宋明轩走了,这才反应过来道:“这笑话还没听完呢,怎么就走了呢?”
赵彩凤只坐了下来,笑着道:“什么笑话不笑话,那是我俩成亲的时候,我逗他的呢!”
翠芬听了,也只好奇问道:“那彩凤你倒是说说,你都问了他什么?”
赵彩凤便红着脸道:“我不过就是问他,这世上是妻大还是八大呀!”
众人听了,只都品味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指着赵彩凤笑道:“你这丫头,你也是绝了,宋举人这样老实的孩子,可不要被你给玩坏了。”
赵彩凤一听,顿时就有些羞涩,只笑着道:“你们看他老实,其实他也有坏的时候,你们不知道而已。”
这一桌都是媳妇大妈的,一听这话,全都想偏了,只笑着道:“男人该坏的时候,还是得坏一点的。”
黄莺瞧着大家伙和赵彩凤有说有笑的样子,自己反倒生气了闷气来,心下只郁闷道:“不过就是个乡下丫头,嫁了个举人就飞上天了。”黄莺越这么想,越觉得心头有气,又想起方才宋明轩对赵彩凤那柔情款款的样子,只默默想:早晚得找个更好的男人,把宋明轩给比下去。
大家伙忙了一整天,吃过了晚上的宴席,把铺子里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回讨饭街去了。小顺子只送了赵彩凤到门口,脸上挂着些贼兮兮的笑,贼头贼脑的问道:“小赵、小赵,今儿过来那姑娘,是你表妹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呀?”赵彩凤只回头看了一眼小顺子,就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只笑着道:“你少剃头担子一头热了,人家看不上你的,人家可是侯府里的二等丫鬟,心比天高这呢!”
杨老太今天被大杨氏那个被面给气到了,听见赵彩凤这么说,只接着道:“什么心比天高,到头来没准落的个命比纸薄。跟她娘一个德行。”
赵彩凤见杨老太都不待见她们母女俩,只笑着劝道:“姥姥,你就别望心里去了,我们现在是穷亲戚,人家愿意来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
杨老太越想越觉得气愤,便也不去再想了,只送了他们出门道:“你们路上小心些,我瞧着明轩好像喝多了,你当心着点。”
宋明轩酒量不好,这讨饭街里的街坊又热情,所以几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乎的了。赵彩凤只扶了他一把,问道:“还能走不?不然我去给你喊一顶轿子。”
钱木匠见了,只走过来,一把就把宋明轩往背上一驼,开口道:“帮他把披风盖好了,咱们回去吧!”
赵彩凤顿时脸就涨的通红的,只捏了一把没用的宋明轩,郁闷道:“这什么女婿,头一天就让岳父给背回家去,看明儿不臊死你。”
许氏最是心疼宋明轩,听赵彩凤这么说,便笑着道:“我都说了,让你劝着他少喝几杯,你偏要随着他。”
赵彩凤便撇嘴道:“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什么都要劝着才能行吗?以后当了大老爷,难道也要别人劝着?我放他喝几杯,他自己不自觉,那也怨不得我的。”
杨氏见赵彩凤这么说,深怕许氏多心,便只劝着道:“行了,就让你叔背着好了,他也没多少分量,咱快回去好了,越晚天就越发冷了。”
赵彩凤只应了一声,给宋明轩盖上了披风,一家人往讨饭街那边去了。
杨氏回家烧好了热水,帮孩子们都洗漱干净了,赵彩凤也把钱木匠给安置在了炕上了,这才出门道:“娘,你快去叔那边住吧,今儿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