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是真心想邀请翠芬和旺儿来玩的,可没想到,这翠芬和孩子没来,郭老四倒是来了。
郭老四毕竟也是考上了功名的人,待人接物很是圆滑,因说是要来请教宋明轩文章的,所以还特意带了几样小菜,拎了一壶小酒。赵彩凤这几日一直休息在家,又加上宋明轩春闱在即,所以她也跟八宝楼的黄老板说好了,要等到宋明轩进了场子,她才有空回去。
好在经过了这一个多月,八宝楼的生意也稳定了,如今黄老板是坐着只等数钱。听说赵彩凤病了,还特意喊人带了东西过来瞧过赵彩凤,又知道赵彩凤并非是怀孕了,只嘱咐她在家好好养着身子,店里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只等三个月一次盘店的时候,等着收利钱。
赵彩凤便乐得在家里休息几日,主要还是想好好照应着宋明轩一日三餐。如今杨氏和钱木匠带着孩子出去过了,赵彩凤身为赵家的媳妇,也不好意思总让杨氏过来替他们忙家务了。好在前一阵子许氏和陈阿婆在,虽然有些磕磕绊绊的不愉快,但大家伙说开了,后面也就过的融洽了很多。
赵彩凤见郭老四亲自带了酒菜过来,她虽然对郭老四还是没改观,但至少也不会伸手去打笑脸人,只又进灶房炒了一个鸡蛋过来给两人当下酒菜。
宋明轩原本就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见郭老四虚心好学,更是相谈甚欢,两人喝着小酒,不知不觉夜都深了。赵彩凤在房里做针线,瞧着宋明轩歪歪扭扭的送了郭老四回去,只上前扶了他一把,开口道:“做文章就做文章,何必非要喝酒呢,难道不喝酒,就做不出文章来了。”
宋明轩本就是一个不甚酒力的人,听赵彩凤这么说,只笑着道:“不过就喝了一壶,算不得多。”宋明轩跟着赵彩凤进了门,见赵彩凤早已经备好了洗脚水,只一边洗脚一边道:“客堂里桌上有一张纸,你记得帮我收好了,老四说这是今年他们几个同窗,请了外头书院里的先生押的题目,虽然说不上什么准头,但多做做,多练练总是好的。”
赵彩凤只弯腰替宋明轩擦了脚,扶着他上了炕道:“你睡你的吧,我一会儿去帮你收起来。”
宋明轩迷迷糊糊睡了,赵彩凤也收拾了桌子打算睡觉,就瞧见客堂的桌上果真放着一张纸头,上面零零散散抄着几道题目,瞧着应该是郭老四写下来的。不得不说,就算比起这字来,宋明轩的字也比郭老四的好看了很多。
一转眼便到了龙抬头,离下场子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因为宋明轩说了这一次要好好考的,所以赵彩凤也非常重视了起来。把之前在河桥镇上的时候,那些人送的皮草也找了出来,给他做了两条裤筒,可以套在腿上防寒。至于上身,因为不能穿夹袄,所以赵彩凤把钱木匠送的兽皮给宋明轩做成了马甲,里头多套几件衣服,外头用兽皮裹一下,暖和是暖和了,可看着倒是有点像山里的猎户了,只是这脸也太白净了些。
杨氏瞧着赵彩凤替宋明轩准备的行李,只笑着道:“闺女嫁人了就是不一样,瞧着这针线活也比以前细致了不少。”
赵彩凤是最近在家里闲的,家务事因为有许氏帮忙,她倒是有空和陈阿婆学起针线来了。陈阿婆虽然眼睛看不清了,但是大白天太阳底下还是能干些活计的,所以把自己看家本事都给交给了赵彩凤。赵彩凤只学了一些皮毛,这不杨氏都夸赞起她来了。
“其实有时候做针线也挺好的,这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比起在店里头帮忙的时候轻松些。”
杨氏只抬眸看了赵彩凤一眼,又心疼起她几分来了,只叹息道:“你毕竟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去后厨当拉面大师傅的,那一阵天气又冷,生意又忙,病倒了还不知道,又被那庸医给拖延了一阵子,幸好有那杜太医,不然这小病酿成了大病,可就不好了。”
杨氏说到这里,只忍不住开口问赵彩凤道:“这几日怎么没见刘家少爷过来?今儿是龙抬头,我特意带了好些拉面过来,一会儿你送去刘家,他们家平常没少帮衬着我们,我们家又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正好今儿龙抬头,送些面条去,也算是尽个心意了。”
宋明轩正从里面换了衣服出来,听杨氏这么说,只笑着道:“那感情好,我这几日也正好要找八顺兄弟,只一直抽不出时间了,顺便也好去问问,他复习的如何了。”
赵彩凤听宋明轩这么说,只笑着道:“那你快收拾收拾,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上回要不是杜太医,咱俩还闹一个大乌龙呢,本就应该上门谢谢的,可是人家贵人事忙,也未必能有空见我们,倒是先去刘家谢谢刘公子是个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