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一百两?”李管事只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彩凤,她们绣坊平常自己不张罗面料,拿的都是手工费,一套再反复的衣裳,除去料子,得个十两银子的加工费,那都是天价了,这要是再摊上一百两一套的版权费,得做多少出去,才能把这银子给赚回来呢?李管事脸上顿时就尴尬了几分,只忍不住开口问道:“赵掌柜,咱就没有别的办法合作了吗?”
赵彩凤只想了想道:“有啊,除非你能说动你那些老主顾,让她们上我的绸缎庄来选料子,这样她若是看重了什么款式,我不收银子,就让她们做。”
赵彩凤之前已经和徐家说好了,徐家掌柜的也提供了好些上等料子过来,让赵彩凤做成了册子,供那些侯门公府的太太奶奶们挑选。虽说没有锦绣绸缎庄品种那么多,但也足够能做出最上等的好衣服了。
“这……赵掌柜还真是一个生意人,算得这样精明。”李管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到底还是屈从了,只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试着劝劝我那些主顾,能不能从你这边拿料子,只是若是有些人拿了自家的料子过来,又让我如何说呢?”
“那你就让她找我吧,我必定帮她搭配的好看些。”
李管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也只好就这样应了。赵彩凤送了李管事出去,在店里面盘了一下这半年的收益,加上手上的那些银子,到底多出了近两千两银子的盈余。虽然靠这些银子在文昌巷开一个铺子还是远远不够的,可要是只租一个小门面,开一个工作室,陈列一下设计的衣服款式,稍微放一些名贵的面料,只怕也够了。
赵彩凤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拉着钱喜儿去文昌巷看铺子,说来也正是凑巧,雅香斋隔壁的古董店正巧要关门歇业了。听说也是东家要回南方,所以才要关门的。赵彩凤进去一问,才知道这几间房子是永昌候夫人的陪嫁,这古董店的东家一下子租了三年,如今还有两年光景,这租金只怕也拿不回来了,听说赵彩凤想租下来,只笑着应道:“姑娘若真是想租下来,不如明儿跟我一同去一次永昌候府,我们跟王妈妈把这事情交代清楚了,也好让她们心里有个数,我这边还能收回两年的租子,好歹减少些损失。”
赵彩凤只拧眉想了想道:“这铺子要租下来两年,必定是不便宜的,我如今手头倒是有些紧,也不知道何老板您能不能一年一收,不然银子都花在了租金上头,我也没钱开铺子了。”
何老板一直听隔壁雅香斋的掌柜说赵彩凤的好处,也知道她是个肯吃苦会做生意的。况且她男人还是在玉山书院念书的举人,必定做不出坑蒙拐骗的事情来,所以只应了下来道:“那既然这样,我就应下了,反正北边的生意也不是丢下了,一年半载的少不得要来跑一趟,你就先付一年的租子好了。”
赵彩凤见何老板答应了,自是欣喜的很,两人只算好了租子的多少,私底下都谈好了,预备着明儿一早去永昌候府把这事情给说一说。
钱喜儿如今跟在赵彩凤的后面,瞧着赵彩凤这一笔笔的生意谈下来,她虽然没学到多少生意经,到底手艺越来越好,两人又有默契,只要赵彩凤画下来的东西,钱喜儿看个两眼,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日在文昌巷谈好了铺子,赵彩凤便跟钱喜儿一起去了刘家,两人研究新衣服的做法。李氏如今也是习惯了她们两人在一起研究的样子,等闲都不准丫鬟进去吵嚷着她们。赵彩凤和钱喜儿把后面几日要下给红线绣坊和彩衣坊的订单给理顺了,这才来了厅里面,和李氏闲聊了起来。
“你们两个,如今倒是比考状元的还忙了,前一阵子我让小厮去问八顺,让他们过端午回来,八顺只说太忙,书院里功课重,如今我瞧着你们两个,尽比他们还更忙些!”
钱喜儿听了,只兴高采烈道:“大娘你不知道,彩凤今儿把我们天衣阁的铺子谈好了,再文昌巷上面,那地方原先是开古董铺子的,里面装修的极好,到时候我们做上货价,摆上料子,就可以开业了。”
李氏瞧钱喜儿这样高兴,只笑着道:“铺子总算要开出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啊,我去翻翻看黄历,看看这两个月有什么黄道吉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