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岳一路朝华皓飞奔过去。
对于俟岳刚刚的尖声质问,叶无声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我知道。”
俟岳急急忙忙地让俟飞白扶着华皓,想要给他治疗伤势,奈何华皓疼的厉害,一个劲蜷缩嚎叫,根本不让人碰。
正头疼着又听到叶无声的话,俟岳大怒:“那你还!”
叶无声打断了俟岳:“我知道他是一个在我丹阳派门前找茬,打伤我丹阳派弟子的外人。俟岳长老你急吼吼地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我倒也想问问长老你,分不分得清什么是内外?”
说着,叶无声招手将自己的新剑器唤了回来。
剑身离体,华皓立马受到了凌渊刚刚拔掉短刺时一般的二次伤害!
惨厉嗷叫一声,小腹处鲜血狂喷,挣扎了一下就萎顿不起。
“你!”
俟岳简直要被叶无声气死。
由于叶无声突兀的动作,俟岳想要教训叶无声也没时间,只赶忙点穴给华皓止血,用上好伤药给华皓又是喂又是涂,还在一边运功帮他化开药性。
俟岳虽是个金丹真人,但对心魂念力的运用还真比不上从地球来的叶无声,尽管这么费劲,也没有叶无声治疗凌渊时候的效率。
叶无声反问道:“俟岳长老,虽然我们两峰互看不顺眼,但对付外人,我们都是丹阳派的人。俟岳长老你尖叫的时候,怎么不先问问我们派受伤的弟子,是如何在丹阳派大门前被伤成这样的。自家人被打时你们没出来,现在你们的义愤倒是来得利索。”
俟岳和俟飞白脸色一阵恼红,确实是他们故意给了华皓便利,那么一个陌生的筑基期修士在丹阳派大门外杵了那么久,说没人发现没人过问才是假,不过是知道华皓的来历后,刻意粉饰太平装作看不见而已。
俟岳想过离巽峰有叶无声这么一个初入筑基的代峰主,想过他会出来阻止,让局面不至于闹得太难看,却没想到这个初入筑基的叶无声竟然这么毒害!
这可是元婴真君的幼子啊!
竟被叶无声打成这样!
俟岳看着躺在血泊中气若游丝的华皓,再想想华皓他爹的脸,就觉得心里哇凉。
这时,耳边还要听着叶无声无知的指责,而且,旁边还不断逐渐聚过来看热闹的丹阳派各峰弟子,仿佛不嫌事大一般在不停地给叶无声贺。
“代峰主说得好!”
“别人都到门前打脸了,难道还不准还手打回去吗?哪有这种道理?”
“不为门派着想,怎有资格做一峰长老!”
“没想到欺男霸女的纨绔竟然有这样的一面,以前是我们小看代峰主了。”
“我也要对叶峰主改观了。”
……
一句又一句,仿佛针扎签刺,一根根戳到俟岳的心头,这下俟岳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俟岳劈手祭出自己的炼炉,大吼道:“都给我闭嘴!”
那炼炉一出来就化作一丈高,当着众人头顶重重砸下,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弟子们见长老发疯,也是吓得半死,七手八脚地赶忙四下闪开,几乎是挨着炉子边逃生,还被落地的宝炉震得头晕目眩。
俟岳一声高喝:“叶无声!”
虽然叶无声没想到俟岳会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动手,但他毕竟不了解俟岳的性格,所以一直也暗自防备着,面对俟岳的突然发作,也没有手忙脚乱。
筑基期和金丹期没有一点可比性,正面抗敌没有丝毫胜算,俟岳自然不会把叶无声放在眼里,一出手,金丹期的气势如海啸般朝着叶无声压迫而去,俟岳以为叶无声此时肯定已经无法动弹,挥袖就要将其摄到面前。
却不想一手捞空!
俟岳大为诧异,转头看去,仔细一查,发现叶无声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用什么特殊法器摆脱了他的气势压迫。而是仿佛借他的势顺势而动,仿佛海中的一叶扁舟似的,悠游在他的气势所成的浪潮中,把他出手的力道当成了海上的风,还借着他的势反推避开他。
俟岳又试了一下,再捞!
叶无声又躲开了,动作流畅如风行云上。
这果然不是偶然!
这种从未见过的奇状,让俟岳也不由讶然。
难道,这一向被视为宗门毒瘤废物的叶无声,竟还是个天才吗?
俟岳忽地觉得自己需要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叶无声了。
俟岳感慨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在围观群众的眼里有多么的古怪。
刚被俟岳恐吓惊吓了一番的弟子们,见俟岳长老突然扭腰摆股空中捞鱼似地,挥了一次又一次袖,却一次又一次空手而回;而在他前方七丈远的叶无声,闲庭信步般地脚步似进似退,完全不受俟岳左右,两人就像是在各玩各的。
虽然大家也看得到俟岳长老身上那弥漫红光的气势覆盖了十丈范围,将叶无声笼罩其中,但他们眼中的叶无声好像完全没受倒这气场影响,这不禁让看不明白的丹阳派弟子们犯起了嘀咕。
“俟长老和叶峰主在干什么?”
“俟长老那一下一下的,是在捞着玩么……?”
“不懂别乱说,俟长老这是在和叶峰主斗法!”
“金丹期……和筑基期,斗法,吗?”
除此之外,
“峰主威武,天下无敌!上打金丹,下虐筑基!”这是离巽峰欢呼的狗腿们。
听着这些碎嘴的话,俟岳的脸,恼红的几乎要烧起白烟来,哪还管得上叶无声是不是天才!
俟岳顿时御使起自己那千钧重的法宝炼炉,一脸恶毒地朝叶无声砸了过去,“叶无声受死!”
“啊!”刚还在说闲话的各峰弟子们,霎时惊呼出声。
众人都看得出来,俟岳长老是真准备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