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刚走,无痴就急忙跑到了师兄面前。
“师兄,你以前是不是坐过牢?”眯眼望着无心,无痴悠悠地问道,眼底流转着一抹狐疑。
无心回头,轻轻一笑道:“师弟,我有没有坐过牢,你难道不知道吗?”
闻言,无痴咧了咧嘴,皱着眉头,很是郁闷地道:“可是,那你怎么对这牢中的事情这么清楚?随便就将那群官兵给唬住了。”
“阿弥陀那个佛。”无心念了句佛号,抬眼望着远处的黑暗,以飘渺的嗓音道:“以前在山上,我未曾遇到这些事,你自然看不出我对这些事的了解。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这凡尘间的事,不过,万事都有它本质的规律,你只要细心观察,就会看出这其中的端倪,抓住了规律,万事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无痴茫然地眨了眨眼,又被绕晕了。
“无心大师,呵呵,能和您这样的高僧关在一起,真是荣幸啊,希望以后您出去了,能多多照顾兄弟一下,兄弟叫胡大海,呵呵。”那为首的一名犯人走了过来,媚笑着对无心道。
“好说,好说。”微微点头,无心含笑回应。
“无心大师,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太子让您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又一名犯人走来,眯着眼,很是严肃地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无心又摇头,脸色依旧平静,丝毫不为众人的热情所动。
“咦……。”无痴又咧嘴,愕然地望着师兄,心想,师兄这张嘴,可真是要命啊。
……
时间就在众犯人的闲聊中流过,无心自然地成为了所有犯人敬仰的对象,每一个人都想着法儿地和无心套近乎,以求在出去之后,能让这位大师罩着点儿。
在珈蓝国,若是能有一位出名的大师当靠山,那自然是诸事皆宜呀。
无心也不推脱,来者不拒,以他那柔和慈祥的态度,很快就和犯人们打成了一片,到的最后,几乎整个地牢的犯人都在心中记下了一个名字……无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缕淡淡的白光从地牢顶的几个通气口透了进来,令的整个地牢亮堂了不少。
“天亮了。”抬眼望着那几束白光,无心轻声道。
借助着亮光,无心终于是看清,这地牢之中,竟然有着如此众多的犯人,几乎所有的牢笼都没有空着,黑压压一片。
目光环视着整座地牢,少年的心底微微悸动,如此众多的犯人,他们的路又该怎么走?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
“这凡尘间,果然有着无数的可能。或许每一步,都有着无数的选择,又该如何选择,才算是对,才算是不虚度?”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辰般的亮光,少年独自想着。
“咔咔。”沉重嘹亮的声响传来,那地牢厚重的精钢大门打开,又是几位兵士走了下来。
为首一位穿着紫色的盔甲,看上去像是一位将军,在这军中,定然地位不低。
当中年模样的将军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无心和无痴才看出,这个人正是昨夜抓住他们的那位将军头领。
“师兄,好像又有麻烦了。”紧紧地贴着无心,无痴眯着眼,喃喃道。
“师弟莫慌,有我呢。”拍了拍师弟的肩膀,无心轻声道。
“你们两个和尚,出来!”抬手指着二人,围栏外的将军厉声喝道,话毕,将军一挥手,几位兵士便是打开了牢门,四名兵士走来,分别将无心和无痴押着,出了牢笼。
望着二人被一众官兵带走,各个牢笼中的犯人,眼中都是浮起一抹担忧,这样的场面,每天都会在地牢中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被带出去,然后满身伤痕地回来,或者永远不会回来。
“几位官爷,下手轻点儿,他可是无心大师,很有威望的的。”一名犯人扯着嗓子吼道。
“他不光是有名的大师,他还是……。”
“你小声点儿,人家无心大师是暗中来体察民情的,不要暴露了人家的身份。”
“几位官爷,别太狠了,无心大师没什么修为,扛不住的啊。”
……
一时间,无数的犯人大叫着,为无心向几位官兵求情。
无心的心底滚过一抹暖流,柔和的目光扫过众人,少年想,这些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
少年又想,这些犯人为自己求情,那既是对自己有恩,日后出去了,或许真的应该照顾他们一点。
听着众犯人的叫声,那为首的将军皱了皱眉头,眼底涌起一抹不舒服,不由的回头,多看了无心几眼,还从未看到一个人能在这地牢里如此受欢迎。
穿过长长的狭窄通道,二人被众官兵带入了一个密闭的审讯室里。
审讯室的空间不是很大,两边的枪上各有一只火把照明,在房间中央,还有着一个巨大的火盆,奔腾的火焰将整个房间映照的火红一片,没有什么通气设施,空气里充斥着浓厚的燥热因子,还有着呛人的烟气。
那大火盆的对面,有着两根木桩,趁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木桩上紫红色的血迹,积了厚厚的一层,而无心二人,此刻就被绑在了那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