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情不自禁怀旧,而他们对旧物的概念也有所限制。
譬如怀念童年,人们总会想到玻璃珠、纸飞机、以及各式玩具。
但是为什么呢?能听懂我的问题吗?我问的是——为什么会将这些东西归为童年的范围呢?即使成年的你看到这些也毫不惊讶吧?它们的身上也从未填写过有关童年的标签。
是因为它们的颜色吗?
因为成熟了所以不会再穿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不再使用那些具有颜色的事物,所以成年代表了枯燥与无法更替。
正是因为那些东西的不同,这才被孤立到‘童年’这个概念里面去吧?
如果人对童年充满渴望与留恋,又为何会在现状改变那么多呢?改变了衣食住行,改变了审美与梦想。
那么,问题来了。
童年究竟是一种异于现状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六月了,夏日炎炎。
我提着公文包从公司里面走出来,左边是正在翻新的小学,那也曾是我所读过的学校。
好怀念啊!
我这样感慨着。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我的脸上,显现出光怪陆离的颜色。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突然,我察觉到身旁有着什么。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导致我不得不扭头去回敬那种强烈的渴望。
啊,哈!原来是它啊。
我走过去,碰了碰小店旁边的扭蛋机。
不知道是十几年前了,当时一有闲钱就会全部喂了它,即使从玻璃窗中都能看到扭蛋里头有什么,但还是情不自禁想要试试自己的手气。
总觉得会得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虽然结局并不出乎意料,都是寻常看到过的。
我掏出钱币,刚想要把钱塞进去,就发现一个怪异之处。
这个扭蛋机的币孔不太一样,应该是形状不一样,这个形状根本无法塞下一枚钱币,反倒像是能塞入其他的东西。
是交换东西的扭蛋机吗?
听起来真有趣。我心想。
我将包包里面的东西扫了一遍,掏出一枚小型的蝴蝶结发夹抵住了那个口子。
这币孔仿佛是为我精心设计的一般,很快的,就将我的发夹吞噬进黑漆漆的内部。
‘咚咚咚。’
扭蛋机开始运作了,有一枚紫色的扭蛋落下。
我伸出手去拿,打开它,却发现这是我小时候丢弃过的熊发夹。
有人……从那时候就开始注意到我了吗?
我不寒而栗,丢下它,逃之夭夭。”
安夜最近在写稍微新颖一点的灵异题材,不尽是为恐怖而恐怖,这是她写的《扭蛋之语》开头部分。
她心里对这个题材还没有底,之前删了无数个稿子才暂定下这个开头。随后,她就喊白行过来看看内容,得到对方肯定之后,这才敢继续往下写。
扭蛋机的故事也是最近炙手可热的都市传说——神秘扭蛋机。
有关这个都市传说有好几个版本:
一是说在淮阳小学的校门口常年摆放着一台几近废旧的扭蛋机,只要去扭动了就会被抓到扭蛋机里面。
二是说在深夜的大街小巷里,随机可以遇到这台‘神秘扭蛋机’而如果按照它的要求扭了就能穿越时空,甚至是去外太空。(可显然这个版本根本就不可信,应该是小学生拿来糊弄同伴的。)
三是说无论哪个扭蛋机,只要运气足够好,就可以会遇到通往‘神秘扭蛋机’的币孔,如果往里头投钱币的话,很可能会被吐出来,也只有投一些自己觉得至关重要的东西,才可能吐出相应回报的东西。
总之版本很多,更多的是对那个扭蛋机能吐出什么产生好奇吧?
可是,真的存在吗?
这种神秘而可怕的东西,何况就算存在也完全无所谓吧?只要不去投币不去扭动扭蛋机就好了。
难道还会有人忍受不住扭蛋机的诱惑吗?
又不是小孩子……咦?
安夜突然觉得好笑,为什么扭蛋机被她归到‘小孩子的把戏’与‘童年的玩具机器’这类里面去了,明明也没有明文规定成年人不该玩扭蛋机吧?
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产生了那么多的想法。
不过,还真的有人离奇死亡,生前与扭蛋机有关。
是有这么荒唐的命案呢!当时小周和她抱怨的表情,她还历历在目。
安夜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安夜。”房门外有白行在喊她。
“怎么了?”安夜嘀咕一声,将热水袋塞在怀里,汲着拖鞋小步走出门去。
白行将小型高压锅的盖子打开,皱眉看了看,说:“嗯,晚上吃火锅有意见吗?”
“汤底是排骨的?就是上次那种类似干锅一样,汤面浅浅的,上面有很多煎豆腐还有白菜还有三鲜的那种?”
安夜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仍旧记得上次白行大显身手做的火锅,汤汁浓郁,排骨因为煮地很烂,骨髓都被炖到了汤里,底色更深,味道也更鲜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