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男似乎对披萨情有独钟,每咬一口,就会从牙缝间牵出长长的奶酪丝,乳白色的,带着粘性与弹性。披萨饼面上的料多,煎烤过的,带着异样的光泽与香味,让人垂涎不已。
更何况,从精英男的吃相上就能看出食物的精致美味程度,观者不自觉分泌唾液,也饥肠辘辘,让人忍不住跟着他多吃一点。
安夜吃了点水果垫肚,然后从秤上拿了一碗沙拉下来,那秤的重量顿时就减轻了0.5kg,然而,这一碗虾肉沙拉就够她饱的了,怎么可能真吃完这些许多?
其实真要吃,人是可以吞咽下这么多东西的。
只要强迫着自己不发出吃饱了的讯号,不考虑饱腹感,只关心喉咙的吞咽功能,机械一般咀嚼然后咽下,就能够挑战极限。
但是胃壁一旦被胀大到不能承受的情况,就会开裂,或者产生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往外呕吐。
安夜吃完了沙拉,又小心翼翼从秤上拿下了一个面包。
她吃饱了,看到食物就想吐。特别是秤上那么多的吃食,令她头晕目眩。
安夜生了急智,她两口把面包囫囵吞枣塞入口中,含糊不清说:“我去个厕所。”
精英男没意见,依旧慢条斯理地进食,优雅的姿态,犹如一名真正的绅士。
显而易见,安夜是去催吐了。
她好不容易将之前吃下的全部吐出来,肠胃中空,扶着洗手台大口大口喘气。
安夜能吐这么一回,却不代表下次也能吐。更何况,总有她不能应付的时刻,到那时怎么办?不吃的话,硬等着被杀吗?还是吃了以后,活生生撑死?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蹲在墙角又不肯出去。
后来还是白行走进来,在安夜面前晃了晃某个瓷质的小瓶子。
安夜问:“这是什么?”
“□□。”白行回答。
“□□?”安夜的脑中有千千万万种想法一瞬即逝,但还是强压住心头那种可怕的念头。
“用来毒死那个人。”白行的声音很轻,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片刻,又解释了一下,“从他的死相来看,应该是食物中毒而死。所以,你只需要还原那个情景就好了。”
安夜又掏出那本日记,翻了几页,空空如也。
它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可不能这样。
安夜心想,总得有什么法子治一下日记,当下威胁说:“再不出字,我把你丢马桶里冲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