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都快忘了。这人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诚然之前几次见面,让她印象里,只记得这人是个高高在上类似神仙的人物,似乎连七情六欲都没有的人。
如重墨一样的眉,美如天仙,却又重如千钧,三千乌丝用青带绝美地束在身后,侧颜像极了垂眉凝思的绝世美人。
妖孽。
或许是由于看过了这人的儿子以后,忽然脑子里清醒过来,原来儿子那张妖孽小颜,似乎也是遗传了这人的基因。
不得说这父子俩在长相上,可能一大一小的关系,是有区别的。孩子小颜未长开,残留着婴儿肥的痕迹。五官在稍扁的包子脸上,只能说倾城得可爱,让人想掐一把亲一把。不像这成熟的美男,一双富有底蕴的眸子,都能将人七魂六魄吸了进去。
理清了这里头的思路,花夕颜脑子里,又像一道惊雷劈过。如果她儿子木木,当真遗传了此人的基因,岂不是他是她儿子的爹?
果然,做好事是遭雷劈的。劫错车,都能砸个孩子的爹给她。
不过,这人真是她儿子的爹吗?
杏眼眯了眯。好像,这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儿子吧?
况且,她穿来之前这位花家废物大小姐,怎么和这人扯上关系的。如果她没记错,这人远在东陵,是个皇帝。皇帝野外出游遇到了花家大小姐?
花夕颜心底里干笑,是觉可笑,好像不合逻辑。所以这男人是不是她儿子的爹,有待考量。
哄着儿子的手,在哄完儿子安静入睡之后,收袖时往她这边望了眼。或许在她进入马车时,已是在不留痕迹地望着了。易容为丑颜的娇颜,却有一双如此灵气乃至霸气的眼珠。犹如云尘景发的牢骚,不是他们自诩,天下多少女人仅见到他们都难掩心中仰慕,天下美女无不例外。可就她这样一个女劫匪,花家女废物,看他们像看根草似的,不屑一顾。
云眉微挑,似要挖掉她那丑疤看到她骨子里头。
花夕颜管他三七二十一,闭目养神,养好伤要紧,才可以随时有力气带儿子溜掉。
望她歪头瞌睡的模样,墨眸底色微转,在她俏挺的鼻梁上停驻良久,回头望下儿子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一大一小哪里好像神似。
奕风挑了车帘走了进来,躬身双手递上一个乌木匣子。拉开盖头,露出一叠子奏折。修长的指尖挑出了一封,打开浏览。
瞌睡的眸子由此眯出条缝,望他手里拿的,的确像是奏折样的文本。这人当真是皇帝?花夕颜闭眼。
车可能行走在不平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在加上大夫给她开的药里含有清火排泄的成分,不多久,某处胀满了水。花夕颜忍了又忍,再见到对面那人始终保持仙人似的状态后,举手投降。人家是仙人可以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没关系,她是凡人可没有这本事。清了口嗓子:“大人,人有三急,可否让车停一下?”
闻言,从奏折里头抬起冲她瞧过来的目光,好像是什么似的。
娇唇噙笑不动:姐儿不怕厚脸皮,人有内急管你是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