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烨脸色铁青,想也不想,一口拒绝:“我身边服侍的人够多了,不需要再加。全本小说吧”
不知是他态度太过坚决,还是太妃本来就只是试探,见他拒绝,倒也没再坚持:“打算何时入宫?”
夏侯烨冷着脸默了许久,才道:“明日一早。”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太妃微微颌首,盯着他看了一眼,又道:“分房的事,别当耳边风。你若管不住自个,母妃会考虑把慧妃接到怡清殿来住。”
这一招可真狠!
夏侯烨本来真的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太妃把话一挑明,他只得打消了念头,老实挨过这几个月。
在出云阁住着,最多他辛苦点,每天呆到半夜再回承运殿歇息。
要真让沫沫住进怡清殿还了得?
在太妃的眼皮子底下,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别说两个人拉拉小手,亲热一番,就是想说几句体己话都没机会!
沫沫就更不方便了!跟婆婆同住一个屋檐下,想吃什么也不敢做声,要使唤个人,还得瞧人脸色。
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过着,哪能安心养胎?
夏侯烨心情低落,强撑着笑容:“儿臣既应了母妃,自然能做到~”
太妃似笑非笑地道:“知道你心疼慧妃,一定会守诺~”
夏侯烨脸一红,无词反驳,起身离去。
他前脚刚出怡清殿,翠缕后脚就进了门:“王爷直奔出云阁去了。”
太妃脸上冷凝,放在椅背的手慢慢握成拳,用力一拳砸在桌面上:“贱人!简直欺人太甚!真以为世人皆痴傻,可任她愚弄不成?”
她素日言行不检,惹来贼人觊觎,被掳去异国失了节操就算了!怀了野种,竟然反过来赖在睿王头上!
可恨睿王精明一世,竟被她的花言巧语迷得失了心智,分不清是非黑白,绿帽子戴得心花怒放!
所幸她这老太婆还没死,容不得她这般嚣张!
见她发怒,初雪几个近身侍候的丫头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太妃息怒~”
“太妃品性高洁,何必跟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生气?”静萍伸手轻揉着太妃的胸口,慢声细语地劝道:“来日方才,想法子慢慢收拾她,把这桩丑事掩盖了就是,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季嬷嬷奉了热茶过来,太妃挥手,咣当一声茶杯坠地摔个粉碎。全本小说吧
“来日方长?”她用力拍着桌子:“你瞧睿王的模样,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副要翻脸的模样。本宫若真收拾了她,还不怕我这亲娘煮了炖汤喝?”
含辛茹苦养大孩子,忍辱负重数十年,又有什么用?
儿子的眼里,她连那个贱人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怎不让她心灰意冷!
太妃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禁不住落下泪来。
“不会的,”静萍柔声道:“睿王素来孝顺,又是个极精明的。眼下只是被那妖精骗住,待清醒过来,必然会明白太妃的良苦用心~”
“他精明?”太妃怒极反笑:“他若真是个精明的,就不会争着抢着给人做现成的爹!”
小宇那次还可以说是年轻不知事,如今已近而立,处事依旧这么糊涂!
有了前车之鉴,不知悔改反省,竟然重蹈覆辙!
她如何不愤怒,不失望,不悲伤?
众人个个神色惶恐,屋中陷入死一般的宁静之中。
良久之后,季嬷嬷轻咳一声,犹犹豫豫地道:“这事的确透着蹊跷,按理,这么大的事,王爷不应该只凭她几句话,就上当了……”
“季嬷嬷没去过西凉,没有看过慧妃在战场的样子。”静萍一声冷笑:“我是个女人,也禁不住被她吸引,为她心折。那十万男儿就更不用说了,个个如痴如醉!哪个不对她言听计从,俯首贴耳!她那张嘴,能把死人都说活!”
季嬷嬷老实闭嘴,拿眼睛望着傅嬷嬷。
静萍顿了顿,又道:“王爷精明不假,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感情。对表小姐都能舍命相护,何况慧妃是他心尖上的人!只怕王爷不是不知情,而是太清楚来龙去脉,才特地设词为她遮掩!”
傅嬷嬷默了片刻,委婉地道:“为保万无一失,是不是该找人打听一下?”
静萍对王爷有别样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女人的妒忌心一上来,什么事做不出?
万一,这真是王爷的骨血呢?
“打听?”太妃眼一凝,冷冷地道:“找谁打听?无名小卒根本不可能知道内情,知道内情的都对睿王死忠,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卖睿王,能打听出什么?”
傅嬷嬷被驳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退到一旁。全本小说吧
舒沫回到出云阁,众人劫后重逢,自是各种激动,各种欢喜,各种恭喜。
随后舒沫又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分给大家,人人有礼,更是皆大欢喜。
一通混乱后,立夏服侍着舒沫泡了个热水花瓣澡,换上干净宽松的居家服,舒舒服服地靠在大迎枕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一句话,把许妈惹得泪水涟涟:“可怜的小姐,这一年多,不知吃了多少苦~”
一屋子丫头跟着淌眼抹泪。
许妈哭了一阵,又咬着牙骂:“都怪银杏那黑了心的死蹄子,若不是她,小姐何至受这种罪?”
众人又跟着乱骂一通。
舒沫拿眼一扫,见人堆里有几个陌生面孔,不禁微微一怔:“院子里添人了?”
“哦,”许妈这才省起,忙插言:“旺财媳妇说,按规矩咱们院子里该是六个一等的丫头。只是小姐不喜欢人侍候,便一直怠懒了。这回小姐怀了孩子,使唤起来怕是不够,便给添上了,还没来得及给你说。”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舒沫和颜悦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