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宾打眼一望,发现前面黑压压的骑兵虎视眈眈的静候。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马鸿宾仰天长叹说:“弟兄们,我们山穷水尽了,妈的这是阎锡山早就预谋好的。”属下们纷纷请战,要求拼死一搏,可是马鸿宾却显得麻木、呆傻。
这时,前面马队上来一骑,一位年轻的军官大声说:“前面的马家军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如果顽抗到底杀无赦!”
这功夫,后面追击的马队也潮水般的扑了上来,距离大约1000米左右,追击马队停了下来。对方意图非常明显,正如方才那位年轻的军官所说,只要停止抵抗便相安无事。马鸿宾见大势已去,同时顾及手下人的安危,便命令全体下马,放下武器投降。
马鸿宾乖乖地就范了,紧接着鲁大虎率部马不停蹄奔向银川,趁此机会抢占银川正是时机。接着马鸿宾及部下被押往罗平县城,并和先前被抓获的人员会合在押。一场完美的战斗,谁也没有想到这般顺利,令人称道的马家军也不过如此。
当天夜里,马鸿宾在他被软禁的房间,一头雾水。自被押进这个房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搭理他,好在自己也是一个将军,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兵败他可以接受,深受其辱他可受不了。虽然自己面前摆着好酒好菜,可是他哪有心情独饮。
马鸿宾大声咆哮,并让看押他的士兵,去找最高长官,他要亲自质问为什么晋军无缘无故的进军宁夏,他要迫切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看押他的士兵,似乎充而不闻,对他大喊大叫,一直保持沉默状态。马鸿宾喊累了也发泄够了,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
不明事情的真相是最折磨人的,马鸿宾对于阎锡山明目张胆向宁夏用兵,其军事占领的目的,已经昭然若知。莫非阎锡山是得到蒋介石的默许,不然的话他甘冒天下大不违,公然武力占领宁夏。马鸿宾越想越可怕,难道冯玉祥也默许了?
想到这一层,他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深切感受到人世间的险恶。内心的凄苦又使他联想到马家势力将在宁夏魂飞湮灭,自己是马家的罪人。与此同时,他又开始担心远在山西的兄弟马鸿逵,也许他和自己一样,同样失去人身自由成为阶下囚?他甚至想到,家人、老婆、孩子,命运真能捉弄人,昨天还高朋满座,今天什么都失去了。
天亮以后,备受煎熬的马鸿宾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听门一响,只见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将军,神采奕奕走进来。马鸿宾匆忙站起来,瞪着一双迷瞪的眼睛望着穆亚平,此人的军阶比他高而又十分陌生,内心顿时有些慌乱。其实穆亚平凉他一宿,就是要杀杀他的锐气。
果不其然,马鸿宾理直气壮说:“你是谁?为何擅自率部攻打宁夏?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是何道理?”穆亚平笑说:“古人云:胜者王侯败者寇,胜利者是不讲道理的。我是国民革命军第44军军长穆亚平,同时也是阎长官委任的大同、绥远军政长官。”
马鸿宾暗自吃了一惊,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眼珠转了一下接说:“这么说是阎锡山命令你占领宁夏的?”穆亚平仍然笑说:“实不相瞒,阎长官并不知情,对宁夏用兵完全是我个人行为,目前阎长官和冯玉祥正在五台山商讨反蒋事宜,哪有闲心搭理这种小事,你有不满就冲我来吧!”
马鸿宾不屑说:“你好大的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用兵,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明知对方是在撒谎,但是也不得不这么说。穆亚平轻蔑说:“古人又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阎长官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阎长官想到的、但是不能做的,自然由我来承担了。”
马鸿宾一时语塞说:“你……,无理狡辩!”穆亚平果断说:“马师长,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归顺于我,你仍然做你的师长,仍然做你的土皇帝,宁夏的政务我不插手,但是军权必须听我调遣,二来如果归顺与我,我会让你在宁夏活得很自在,仍然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马鸿宾问:“否则那?”穆亚平发狠说:“否则,我军事占领宁夏,宁夏的所有事物全面接管。我请你记住,现在是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我会改组你的军队,并扶持一位接班人,就是所谓的傀儡,而你什么都没有。”
马鸿宾试探说:“我要是归顺你会怎么样?”穆亚平说:“表面上什么都不变,但是你的部队只能定员5000千兵力。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归顺我以后,部队的武器弹药、后勤给养、军饷我来承担,并且纳入统一管理,我给你时间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