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了,西宁的街道上落满了树叶。南下的寒风不断的涌来,人们的穿戴开始臃肿起来。经过几年的发展,西宁城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随着经济的不断繁华,古老的城市也焕发了青春,并且日新月异的展现出它独特的魅力。
在马家官邸,马步芳从南部回来有些时日,虽然这几年青海的经济发展很好,但是马步芳膨胀的野心也在日益剧增。现在他已经不满足受制于人的现状,尤其是自身势力变得强大后,这种折磨人的煎熬,更是让他无法按奈某种欲望。
自从父亲死后,叔父马麟旋继任青海省主席。当初马麟曾承诺将来把青海省主席位置让给他。可是几年过去了,叔父是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而且干劲十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眼下在青海,叔父的名声日益高涨,已经达到妇孺皆知的地步。
虽然马步芳是一师之长,青海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但是地方事务他无权过问,而且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这种滋味让他无所适从,随着自身实力的不断膨胀,马步芳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其野心让他无法正常判断当前的形势。
第九骑兵师师部位于西宁,可是马步芳的第28骑兵旅却布防在南部的化德,虽说化德是自己的老穴,穆斯林的聚集地,前不久他前去视察,手下的将领牢骚满腹,纷纷诉说化德穷乡僻壤,哪有西宁好。即便论资排辈也该换防,手下纷纷要求到西宁驻防。
属下的不满情绪,更助长了他的野心。这几年随着马家自身经济实力的增长,他偷偷把28骑兵旅的人马扩充至1万人马,兄弟马步青人马也扩充到8千多人。而原屡属王德彪的人马张山部,其人马依然保持在5千人,美其名曰是自己的部属,但是他根本无法驾驭。第29骑兵旅驻防在西宁至西部的西海镇一带。对于张山部,马步芳是即恨又怕。他倒不是怕张山,而是怕王德彪,延伸一点他是怕远在山西的穆亚平。
长城之战打响后,他认为机会来了。日本人虎视眈眈、大军压境,山西晋军被死死拖住,时刻防备日本人。虽然晋军在长城一线作战威名显赫,但是自身也损失惨重,他判断穆亚平已经无暇顾及西部,恐怕更没有心思对付马家势力。
而南京政府、蒋介石仍然被共党拖在江南,同样没有能力插手西北各省,现在全国是一片乱局,因此他认为机会来了。山高皇帝远,马步芳不满足现状的心思,伴随他的野心同时膨胀起来。至于王德彪部,他认为目前陕南有几支原西北军的人马,而且朝思暮想的窥视他的地盘。自保之下,恐怕也无法顾及西部地区。
现在他的眼中钉就是张山的人马,鉴于他和兄弟马步青的势力,吃掉张山部绰绰有余。马步芳从化德视察回来,便坚定了叛乱的决心,他要把青海的大权独揽在手,他要扫清一切障碍。自己兄弟没有问题,叔父马麟不在话下。现在最大的变数是甘肃二马,如果他们同意和自己一同起兵再好不过,如果不同意保持中立也可。
此时,马步芳龟缩在太师椅上,喝着热乎乎的浓茶,正在盘算如何举事。一名属下匆忙进来禀告:“师座,30旅旅长马步青来电,已经火速启程前来西宁。”马步芳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他盘算了一会儿,接着穿戴整齐,前往马麟的府邸。
平时叔侄很少见面,今天见侄子突然来访,马麟感觉很诧异。爷俩寒暄了几句入座。前段时间天气暖和的时候,省主席马麟几乎都在各地奔波。尤其是茶卡盐田是他重点关注的地方,他几乎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这块聚宝盆上。目前从茶卡盐田到西宁的运输线上,数支运输队源源不断的把洁白的上等食盐运到西宁,西宁已经初步形成食盐市场,各地来的商贩,从西宁把食盐又源源不断的运往东部地区。
叔侄一落座,马麟便滔滔不绝开始述说茶卡盐田所带来的利润说:“贤侄,一座茶卡盐田,已经成为我们青海税收的支柱产业,我们青海全年的税收有五分之四来自盐业。当初穆亚平的举措让我们受益匪浅,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呀!今天西宁如此繁华,足见穆亚平其人不凡。日后西宁的铁路修通后,我要采纳穆亚平的建议,搞盐业化工利润更大。”
马步芳分明对这种事情不感冒说:“如今青海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叔父呕心沥血、功不可没,晚辈无话可说。但是我心里非常憋屈,我们的税收居然要交给山西三分之一,时至今日我难以接受。叔父,我们为什么甘为别人作嫁衣裳,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