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迪亚神官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他大概不想说吧。”
艾伦克斯点点头,随手夺过山迪亚神官的手提箱打开。箱子里面有注射器和银溶液,还有一些雕刻着细密符文的长银钉,每根都跟钢笔差不多。他拿起一根长银钉掂量一会,拽着它伸入铁笼中,瞄准萨迦的膝盖狠狠扎下去,然后在钉帽上用力一拍。
整根长银钉顿时刺透萨迦的膝盖,伤口顿时呲呲作响的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焦臭味。萨迦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剧烈痉挛着嘶声大吼。艾伦克斯微笑的看着萨迦,直到萨迦安静下来,才淡淡的说:“这是为你上次对葵琳的侵犯,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萨迦吃力的抬头看一眼红肿溃烂的左膝,沙哑的低声说:“你想知道什么?”
“葵琳现在怎么样了?”艾伦克斯问。
“她被囚禁在地窖里,除去没有自由,别的都还好。”萨迦气喘吁吁的说。
艾伦克斯一眨不眨的盯着萨迦好一会,才淡淡的说:“知道吗?在家园接受最后的训练时,我们为了应对与塔兰人的交流,专门学习了塔兰语,还有怎么辨识塔兰人的谎言,因为塔兰人是世界上除恶魔之外,最频繁说谎的种族。你刚才在说谎,我看得很明白。”
他绕到牢笼的另一边,把第二根银钉狠狠的钉入萨迦的右膝。
萨迦痛得又一次浑身痉挛着嘶声大吼。这种剧痛比先前银溶液更恐怖,当银溶液注入身体时,他能感到身体的存在,腿痛是腿痛,腰痛是腰痛,都是身体上的痛。可这银钉钉入膝盖时,他痛得失去了知觉,只感觉火烧的巨痛,感觉不到哪里痛。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从痛苦中缓和过来,喘着粗气一阵阵的轻微痉挛。
艾伦克斯蹲在笼边,盯着萨迦冷冷的问:“葵琳怎么样了,立刻告诉我?”
萨迦有多少的痛苦,就有多少的仇恨。是的,他确实伤害并凌辱葵琳,但那是葵琳先发攻击,他只是防御。是的,妖狐确实安排软红教训葵琳,但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指不定葵琳感到的舒爽比痛苦还多。不论葵琳做了什么,都是妖狐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他和妖狐都不会真正的伤害葵琳。可艾伦克斯做了什么?他压根不当萨迦是人。萨迦决定豁出去了,含着一大口血喷在艾伦克斯的脸上,嘶哑的大骂:“我***姐。”
艾伦克斯用袖子擦擦脸,面无表情的拿起第三根银钉。山迪亚神官一把抓住艾伦克斯的手腕,淡淡的说:“这会杀死他,如果他死了,葵琳和柯罗蓓儿就不容易回来。”艾伦克斯沉默一会,慢条斯理的放下银钉,冷冷的说:“那就用一些让他死不了的。”
山迪亚神官没有多说什么,又开始组装那根足够给大象用的注射器,给萨迦注射银水。
萨迦又一次感到焚身的灼痛,但这痛苦与刚刚的银钉相比,简直什么都不能算。萨迦要紧牙齿忍着,注意力集中在每一处疼痛的肌肤上。他可以感觉到皮下深处的战争,银溶液是侵略军,他的血肉和灵魂则是抵抗军。侵略军有百万、千万的数量优势,抵抗军人数不多,却有不能战败的决心。它们在血腥战场上寸土必争的厮杀,侵略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燃烧着毒火的士兵把地面烧成焦土,让毒烟污染空气。它们冲入抵抗军的阵地中,杀死抵抗军战士,然后被抵抗军战士杀死。侵略军不断的战死,抵抗军也在牺牲,但每一个抵抗军战士倒下,立刻有新的抵抗军战士加入,抵抗军源源不断越战越勇。
最终,侵略军消耗殆尽,抵抗军屹立在荒芜的家园上。
身体的余痛并未消去,但萨迦心情十分的舒爽。痛苦并不可怕,痛苦只是一种磨难,战胜磨难可以更强。压力、痛苦、残酷……,这些只是变强的过程。注视痛苦只会让人绝望的发疯,可换一个视角,把痛苦视作正在进行的变强,那见到将是即将到来的强大。
这是一种强者的心态,你不能改变残酷的现实,就在现实中寻找值得期待的快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次银溶液的带来余痛终于走到尾声。萨迦气喘吁吁的躺着,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艾伦克斯,虽然身体饱受摧残,但心情隐约有些得意。因为他们不断的注射毒液,不断的折磨他,但他并没有屈服,正变得越来越强。他才是胜利者。
艾伦克斯看山迪亚神官一眼,冷冷的说:“看来不够,是不是需要加倍的剂量?”
山迪亚神官没有说话,继续给萨迦注射银溶液。萨迦又一次陷入身体内部的恶战中,鼓舞残存的抵抗军战士,抵抗潮水般的侵略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过这次战争,浑身都火烧的剧痛。他早已习惯这种痛苦,却纳闷刚刚出现的一种新感觉——饥饿。
他饿得发慌,干瘪的胃囊正在一阵阵的抽搐。
萨迦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缘故,忍不住一阵狂喜。饥饿表示他的身体需要营养和能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需求?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适应银溶液的毒害,正开始重建受损的组织,需要大量的能量和营养。萨迦想明白这情况后,得意一会又郁闷了。
需要营养不假,可他怎么补充营养?
萨迦气喘吁吁的睁开眼睛,饥肠辘辘的盯着艾伦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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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脆,鸡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