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扎儿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先前为什么不躲?”
“不躲?你是说你刺出的长矛吗?”萨迦微笑着摇摇头,又长长的叹息:“唉……,你认为我为什么能一直战斗呢?我被注射那么多的银水,就算没有被烧得魂飞魄散,也该因为重金属中毒浑身瘫痪?答案很简单,我只是想活下去。每当别人怀着杀意攻击我,准备杀死我,总能激发我的潜能,让我咬着牙继续战斗。他们都想杀掉我,所以我不得不拼命的战斗。这是真正的拼命,不拼就没命。只有你是不同的,你挺着长矛刺过来时,心中并没想杀我,也没有瞄准我的要害。我没有感觉到危机,所以反应迟钝了,被你钉在墙上。”
“是这样?”嘉扎儿惊讶的瞪大眼睛。
“怎么,不相信啊?难道为了活命而拼命很难理解吗?”萨迦问。
嘉扎儿想了想,低头默默的清理萨迦的伤口。
萨迦默默的注视这个秀美的艾尔达少女一眼,又问:“你还没回答呢?”
嘉扎儿又沉默一会,才说:“我有一个哥哥,他名叫维克多。他从小就很叛逆,与同伴们格格不入。他总是说艾尔达人很懒散很软弱,有黄豆一点大的事情就泪眼婆娑,每个星期工作四天,每天工作四个小时,平常都研究没有任何用处的伦理哲学。他认为战士应该坚强,不论背负多么大的痛苦,不论流出多么多的鲜血,都应该坚强、自信和冷酷。他总是对我说,眼泪是软弱的象征,战士永不流泪。在成年的试炼中,他与一只蝎尾狮决斗,被蝎尾狮弄瞎右眼,鲜血流个不停。导师要求停止试炼,但他拒绝。他开始疯狂的大笑,挥舞着弯刀大笑着砍下蝎尾狮的尾巴,把断尾***到蝎尾狮的眼睛中,然后在蝎尾狮之后倒下。”
“他怎么样了?”萨迦问。
“维克多通过成年的试炼,但评议会不给他象征成人的‘荣耀之名’。他们还认为维克多心怀黑暗,要把他送到一个修道院再教育。维克多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当晚就逃了。三年前,我收到维克多的信,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海盗船长,船名叫‘掠夺王座’。”
“你哥哥很有趣,改天介绍他给我认识。”萨迦笑着说。
嘉扎儿摇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他在哪,从来只收到他的信,没法回信。”
“那真是遗憾,你对我的友善,是因为我像你哥哥吗?”萨迦好奇的问。
嘉扎儿沉默了一会,才说:“看着不像,但很多时候觉得你们很相像。”
“你喜欢你哥哥吗?”萨迦好奇的问。
“不,我恨他。”嘉扎儿明显有些激动,一直压低的嗓音略微提高一些,呼吸也变得急促:“我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受尊重的上将,因为维克多的丑闻不得不提前退役。我的母亲因此离开我们的家庭,我原本能进艾斯兰卡修道院,可也被迫退学,失去了理想。”
萨迦见到嘉扎儿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知道她确确实实的恨维克多。可她刚才说维克多的故事时,眸中闪烁着一种自豪和向往的神采,明显又很喜欢这个哥哥。很显然,她对维克多是又爱又恨。萨迦对嘉扎儿的心情很是好奇,但更在意自己的处境。
为了生存,为了他的爱人和爱他的人,他不得不做这件丑陋的事情。
“真羡慕维克多有一个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呆呆的,傻傻的。”萨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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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黑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