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和所有家庭一样,我家中也有兄弟姊妹、也有父母亲长。我的父亲曾是利达乌帝国运输商会驻东辰行省的三掌柜,但因功绩不错而遭人陷害,驱逐出会之后,地位被大掌柜家侄儿取而代之。众人眼睛雪亮,但没一个敢站出来为家父说话的,哪怕他最好的友人,也只是目光同情罢了。”刘攸回忆起来,眼中刻骨铭心,可现在神智无比清润的公子很清晰的感觉到,刘攸对于那些人无有一丝恨意,公子不知道是为何,也就安静听了下去。
“我曾经劝导家父莫要功高震主,可他就是不听,地位被废之后,才终于把重心回到家里。那一刻,家母和我都很开心,甚至都对大掌柜等人有着一丝谢意,当然,这谢意谈不上有多少,却始终是不恨的。毕竟人家只不过废了家父,收回属于商会的庄园,其余家财用度均还留了下来,因此生活算不上穷奢极y,可也的确是饫甘餍肥了。”刘攸显示出良好的家教,说的话也是措辞得当,配上不输面容的姣好声音,舒心悦耳。
“随后一年,家父总算走了出来,再不是那个不顾家的男人了,他用家财的一部分成立了一个小商会。每年赚个百十万路伦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这样下来,家中虽然平淡,可ri子却是温温馨馨,可算是阖家欢乐。直到,直到那一次···”刘攸彻骨的恨意散发出来,双目都有些赤红,但随后她爆发出绝强的意志力,生生把恨意压了回去。公子淡淡叹了口气,心中评判着,公子现在知道了,刘攸其实一直在逃避,这么多年都没有正视,而是一直在逃避这段刻骨铭心的恨。
“刘攸,你记住了!”公子阻止了平静的刘攸继续诉述,娓娓道来。
“恨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不能这样一直逃避而否决正视这一切,本座可以告诉你,你以为恨意压制得很好,但只要旭东单独见过你之后,你必然会露馅!就连本座都感觉到了,你的不甘、恨意、还有你一直否认的恐惧和空虚感。这么多年,你用壳把自己包裹起来,用你本来内心的自傲发散出来,装作强势以抵挡你其实真正内心的纠结和空虚。”公子一针见血,直指本心。
“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你计划过吧?对于刺杀?”公子清清嗓子:“无非就是地位接近之后è诱、下毒等等这屈指可数的几个办法,你的目的是什么?亲手杀掉他?那你为何要向本座结缔契约?其实你心里早就明白,你永无可能手刃仇敌,你所需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一个支柱、旭东的死!”被公子点破内心,刘攸很是震动,默然的承认了公子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呢?你得真正正视自己内心,看清楚你是谁!你不是个报仇机器,虽然现在你为了报仇而活着,但之后呢?你还是处于这样一个状态?告诉本座,你到底,是谁?”公子步步紧逼,将刘攸内心最软的地方翻了出来。
“刘攸!”刘攸干净利落的回答了,随后眼中的恨意、心中的怨怼,就这么狂暴的散发了出来。她渐渐开始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的最后一个眼神,会那么的,寄托······
“这就对了嘛!多好!继续说吧!”公子用最肯定的语气,将刘攸还尚自不稳固的自我之心彻底钉牢,那最柔软的部分,也不再会那么的疼!
“那一次,东辰城大旱,有传闻乃是两位火法争斗导致。那一年的水果卖得特别贵,因为东辰城周边的水系元素几乎彻底殆尽,要不是依靠水系法师的话,就算是领主都喝不上水。父亲知道这是绝佳的商机,于是抱着家人旅游的心,带着全家几乎一半的财产,准备到宾西河这一片购买大量的魔植与高级水果。结果进入溪谷城的第三天,旭东就带人劫杀我们,当时他只不过是个镇场,见到父亲购买魔植时手笔巨大,从仆从口中得知了家父所带钱财的大概,就这样动手了!”刘攸说着,公子几乎能够猜到后面的结果,无非是父母将她藏好,自己死掉罢了,不过为了让刘攸充分释放,公子不发一言。
“母亲把我藏在了柜子中,使用了一个只能笼罩一立方米的i神忽略卷轴。就这样,在他们全部都i神上忽略柜子的情况下,父母亲被残忍的杀害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旭东蹂躏母亲的一幕幕,鞭笞父亲的一种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他尝遍世间所有折磨,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金杖,什么能力也没有。也不敢再奢望折磨,连报仇都不再是现实的目标···”刘攸眼中落泪,公子看她心酸,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折磨他没问题,我来做就成,最后拿个留影卷轴录下来,这样也才真正了了你这颗愿心。”公子的许诺,向来不是无谓,何况言出必践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莫夸海口,不就成了?
“真的?”刘攸问。
“真的!”公子答。
就这样,任务的开始,完美的,履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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