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用当然是没问题的，贩卖可就要被找麻烦了！”塔比瑟意有所指，她不认为公子是个安分的人。

“你有没有用过紫砂，我听马克说，一克紫砂就能让一个成年普通人在瞬间爆发出三阶异能者的实力，虽然用过即死，不过效果惊人。”公子神色严肃，他很清楚百克的紫砂交易意味着千克以上的紫砂储备，万一届时随着调查深入，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异能者服用紫砂，很可能会给自己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紫砂增幅异能的倍率是非常大的，因为普通人难以承受紫砂的药物作用，而且他们也无法把生物能有效的储存在体内并利用起来，所以效果难说。很可能服食一克紫砂，就能释放出相当于自然界闪电般强大的生物电荷攻击，或者在几秒内得到数万吨的力量，不一而足。可惜那么强大的生物电荷，会瞬间烧毁体内所有神经系统，即死无疑。”塔比瑟说起紫砂效用时，表情微皱，唇边抽搐，可见她使用紫砂之后，决不好过。

“很痛，对吗？”公子泛出了令她无比惊悚的笑容，她本能的跳了起来，却在瞬息之后，狠狠的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啊···”无尽的烧灼感从浑身的神经系统中反馈至大脑，生物保护机制本能的就要掐断脑供血，保护性的让塔比瑟陷入昏迷，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却禁锢了它，塔比瑟只能以前所未有的清醒状态，去面对她曾经面对过的恐怖痛觉。那是一种层层叠叠，不断交替递进，从每一个神经末梢，从每一个神经突触传达反馈，并且在神经树中汇总奔流的，无法形容的痛苦，她目眦欲裂，皮肤的每一颗细微孔洞中都沁出了鲜血，体表下的毛细血管网纷纷崩裂，血液像是破闸的洪水，冲垮了她脑海中最后的堤坝！

“梆梆！”公子轻佻的发出这样的声音，那股交替交叠的痛苦，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就像是和氢原子发生碰撞的中微子，仅仅瞬间又变成了幽灵。

“···”塔比瑟樱口张合，却早已失声，脑中訇然一片，全是混沌。

“不错力量，非常的不错···”公子在塔比瑟的注视下，陡然浑身痉挛了起来。

“噢喔，呼···”表情的扭曲在几秒后消失不见，公子忽然长笑了起来。

“服食紫砂，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塔比瑟看着转身离开的公子，浑身的颤抖没有一丝停顿的趋势，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仿若高山一般的男子，是地狱最深处的魔鬼，比她曾经调查过的黑暗生物更加黑暗的恐怖之魔。令人绝望的是，他以苦为乐，他毫不在意自己或他人的死活，就仿佛近似于永恒的星系一般，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运动着、循环着、自由的飞旋着！

“亲爱的小雌鹿，感受一下你体内的变化吧，这是本座赠予你的礼物···”公子的声音被合金门的关闭而湮没，斜靠在沙发上的塔比瑟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浑身瘫软了下来，苏末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完全安静下来的环境中，塔比瑟才想起了公子之前说过的话，她慌不迭的通过意志调用体内的生物能，不断的探索着自己的生命磁场，她一定要找到公子对她做出的改变，她本能的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在片刻之后，塔比瑟失望了，她的生命没有一点异常，但她同时也开心着，开心自己的身体终究还是属于自己的！

“什么？”开心过后，她忽然发现了不对之处，自己的生命磁场，为何强度提升了这么多？

“我···我四阶了？”卡在三阶二级已经超过两年的生物磁异能者塔比瑟，把眼睛瞪大，惊呼的声音就连相隔数层舱壁的公子都听得到。

她不可置信的抓挠着自己，想用痛感来证明这不是meng。

“咔呲···”合金门向两侧滑开，苏末手托云盘，白色的气雾蒸腾中，一个透明的晶体瓶子装着黏稠无比的灰色液体。

“你，你要做什么？”塔比瑟惊得急忙后退，她双手撑地，仿佛一个虚弱无比的小女孩。

“主人命令你签订永恒保密协议，如果你拒绝，那么我想，疼痛会让你答应的。”苏末的话冷冷清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塔比瑟挥舞着双手，表情惊恐，她死也不愿意再尝试刚刚那样无比清醒的承受痛苦，虽然幽灵训练让她的意志比钻石还要坚硬，但痛苦力量的奔流，是她所无法抵抗的恐惧：“拿开，拿开！”她无力的嘶吼着，活像被困入木笼的受惊小鹿，挣扎却依旧避不开厄运降临。

“先知，我求你了，你不知道幽灵的检测机制有多强，要是被发现了，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的！”塔比瑟感觉到从体内深层中不断涌出的涓滴之痛，痛感点点滴滴在神经系统中汇成小溪，小溪正在吸纳更多的痛苦，如果放任下去，它就要蜕变为小河、大河、大湖或汪洋！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出乎我的预料，我本不愿如此，可惜你见到了我力量的真谛，由不得你到处乱说。更何况我的东西，向来不惧任何检测，哪怕是人类文明中最可怕的幽灵机构，也别想看出你一丝半点的破绽。对了，麦蕾芮也签订了这份协议，我想你也没有看出任何不寻常来，对吧？”公子的声音从塔比瑟的体内传了出来，这让她震惊欲死。

“呼呼···”一丝丝肉眼可辨的无色波动扭曲了直射的灯光，从她四肢百骸发散出来，如同被染色一般倏的变成漆黑。这团扭曲的黑色渐渐拉长，拉伸，最后变成公子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过合金门，投入驾驶舱中盘膝而坐的公子体内，不断搅入杀力漩涡，在循环中被扯碎，细化，提纯变为最精粹的痛苦。

“好！”塔比瑟感觉到随着‘公子’的离开，她体内的痛苦竟然全都消失了，塔比瑟心知今日难逃此劫，面容愁苦，心绪缠乱的从苏末手间的云盘中拿过药剂，拧开瓶盖。她犹豫了几秒，把心一横，将液体向口中倒去。她宁愿被幽灵惩罚一万次，也再也不愿意经历哪怕一秒，那样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痛苦。

“我确定···”话音落下，面甲之上透明的数据库标识跳动了起来，公子感觉到了和塔比瑟若有若无的那一丝牵连。

阴翳的笑了笑，公子淡然沉默，阖上双眼，任由舷窗之外两颗燃烧的恒星将光芒投射在自己脸上······

(幼狮书盟.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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