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司徒慎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欣然应允。
点的是鸳鸯锅,介于易江南正生病着,秦苏特意帮着涮,不时将里面煮好的东西夹过去,嘴里还说着,“江南,这个竹笋你多吃一点,比较清爽。”
“好,谢谢。”易江南端着碟子接过来,微笑着道谢。
秦苏也笑,然后继续帮忙涮着东西,不时的询问对方还想要吃什么。
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在司徒慎眼里,却觉得碍眼极了。
“我也要吃竹笋!”像是置气的小孩子一样,他出声。
见状,秦苏只好再往锅里面下一些竹笋,等着煮好了以后再给他夹到碟子里。
“我还要吃腰片!”
“还要吃木耳!”
“还有虾滑!”
……
小孩子一样,他不停的提出来要求,秦苏也都耐心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不一会儿圆圆的碟子里就已经装了满满涮好的东西,司徒慎不停的夹起来往碗里蘸麻将着吃,好似被顺了毛。
“咳!”对面的易江南不注意的吃急了些,有些呛的咳了两声,
“快喝点水吧,怎么样,有没有呛到?”秦苏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又递纸的关切询问。
“没事没事。”易江南忙笑着摆手。
“要不要再喝一杯水。”见对方喝空了水杯,秦苏担心的询问。
“不用了,就是被汤里面的枸杞呛了下。”易江南摇头着,温润的笑着回。
秦苏点了点头,又再关切的询问了两句,耳边听到男人一声不高兴的哼,微微侧着眼睛瞥过去,就看见他一副撇着薄唇不高兴的样子。
她也不怎么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小气般。
司徒慎又撇了撇薄唇,浓眉挑来挑去,最后只能来了句,“我还要吃!”
“知道了!”秦苏也不耐烦的说,继续往他碟子里夹东西。
对面坐着的易江南看着两人的一幕,视线总会不自然的转开,将筷子放下,起身笑着说,“我去个洗手间。”
易江南缓缓的走出包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往嘴里送羊肉的司徒慎愉悦的勾了勾薄唇。
秦苏一直眼角余光跟着易江南离开,又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想着要说的事情没办法当着后者的面,所以想了想,她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干什么去!”她一起来,司徒慎马上问。
“去洗手间。”秦苏随口敷衍着。
“我陪你去!”司徒慎听后,继续跟着说。
“老实吃你的肉吧!在这里等着。”秦苏将堆着小山高食物的碟子推了推,没好气的说完,然后便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朝着门口方向走。
司徒慎看着面前的碟子,很是懊恼刚刚为什么一个劲的要。
抿了抿薄唇,他只好学着儿子平常那样,哼哧哼哧的吃起来。终于将碟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以后,却始终不见两人回来,拿过一旁的手拐也就能理直气壮的起身往包房外面走。
出了包房,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早就上完了洗手间,正在走廊那里面对面的蘸着,低声的聊着什么的样子。
他缓慢的接近,渐渐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可是气氛上却感觉有些凝重的样子。
“江南,那就再麻烦你一次了!”秦苏抱着肩膀,微微皱着眉这样说。
“这么客气做什么,等我联系到了以后,会第一时间再和你联系。”易江南也是皱着些眉头,特别认真的说着。
“嗯好。”秦苏点了点头。
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时,也是敏锐的感觉到,伸手示意着对方,然后扭过身子看向他,“司徒慎?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里边等么?”
“唔,我看看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司徒慎黑眸动了动,扯唇着说。
“嗯,回去吧。”秦苏点了点头,边往回走边说。
司徒慎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脸上梭巡了一圈,后面跟着走回来的易江南,到他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了下,然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低声的叹了口气,还意味不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眸眯了眯,他心脏微微的缩。
*****************************************
多云的天气,太阳多半的时候都藏了起来。
秦苏将chuang单撤下来以后,换上了干净的以后,又顺手将卧室的其他地方都简单收拾一下。半蹲在chuang头柜子边,整理着里面的抽屉时,在最下面时手指微微顿住。
两三秒后,她才将手拿出来,同时手里还多了证件模样的东西。
暗红色的离婚证,以及失效了的红色结婚证。
这两个证件她也都有,只不过后者当时被收缴了回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应该是后来有去再跟工作人员要回来的。虽说按照正常规定之前作废的证件要收回,但若是遇到想保留的,工作人员还是会答应的。
秦苏看着这两个证件,渐渐的出神,又想到了他目前的状况,忽然跟着难过了起来。
虽然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可总还是会像是个大山一样的被压着,虽然她始终没有表明什么,但这些日子总会去找医生,查一些医学的书籍或是资料,努力的不放过任何。
她真的很怕,很怕他像是秦父一样脆弱的离开……
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她忙闭上眼睛平息着情绪,听见他在喊着自己。
“秦苏。”司徒慎边挪着脚步,边喊。
“嗯。”她低声应了句,还在呼气。
“你的电话,是易江南打过来的。”司徒慎见她站起身来,同时将握着的手机给她递了过去,扫着屏幕上面的来电号码对她说着。
他在客厅里看报纸时,她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想到时她下楼时告诉她一声,但见对方坚持的继续打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所以就拿着手机上来给她送来。
只是他递过去手机以后,收回来的手指都僵硬住了。
因为看到了她眼角隐隐的水光,以及哪怕是故意垂着眼睛闪躲,却也掩饰不住的难过之意。
秦苏拿过手机之后,走到窗边了才接了起来,是他说的易江南打过来的,电话内容也很明确,就是告知她已经成功帮了忙。
之前秦父生病时,她有拜托过易江南找了位专家,所以这次男人的事情,她四处做准备的同时,也同样的想到了那位专家,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约易江南吃饭,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谢谢你啊,江南!”她感激的道谢着。
因为男人也在屋子里,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完正事后就切断了线路。
回过身来时,她还自然的笑着,怕他好奇的先解释着说,“之前有个小事情让江南帮忙,刚刚他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件事,说是已经帮好了。”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一声。
握着手拐和垂着的另一只手都在收拢着,胸口都是闷闷的疼。
之前和易江南吃火锅那次,他就已经隐隐的有种预感,加上刚刚他们的那通电话,他也是猜到了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了。
虽说从出院后她跟着自己搬回来,几乎都是滴水不露,但也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就像是刚刚,眼里隐隐的水光。哪怕是隐隐,就已经让他心疼到不行,懊恼到不行,愧疚到不行……
“下周你腿上的石膏就能拆了吧?”秦苏走回来,转移着话题。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嗯,到时我陪你去。”秦苏也点头,笑着说。
司徒慎默默的看了她良久,喉结动了动,扯着薄唇压抑的开口:“秦苏,其实……”
听他喊着自己,默默的站在那,俊容上都是歉疚的表情,千言万语口难开的样子。
秦苏抿着嘴唇,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司徒慎声音低低的,黑眸里的光亮不停的闪,压抑的缓慢继续,“或者说是坦白,其实我……”
本来他会答应好友这样做时,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没有想过要一直欺瞒,让她担心害怕以及难过。按照好友路邵衡的计谋,等着两人彻底重归于好后,到时随便找个机会,大可以说是可以治得好,或者直接说误诊,一切都可以轻松的解决啦!
最主要是让这件事情,能更快的让她不再踌躇的重回到他身边,也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重新有勇气。
可是现在,他宁愿都告诉她,也不想让她再提心吊胆伤心难过。
他本身就比她要高上很多,又单手拄着拐在那,低垂着整个俊容,两道浓浓的眉毛蹙在一起,表情有些急切,有些压抑,又有些小心翼翼,纠结的让她看的都直心疼。
关心则乱,她错误的理解为,此时将他这样的情绪理解为他要把自己的情况对她摊牌。
吸进去的气在胸腔内盘旋着,手指微动间,刚刚在他进来时收进毛衣袖子里的证件还磨着边角,她也是想到了刚刚那会心里做出来的决定。
等着这件事弄好了以后,接下来,她就要告诉他,会始终陪着他一起,然后面对。
“司徒慎。”她轻声的喊了他一句。
然后慢慢的将毛衣袖里的两个证件送了出来,翘了翘嘴角。
司徒慎被她拿出来的东西吸附住了视线,抬起黑眸的又再看向她。
秦苏迎上他的视线,眉眼弯弯的说,“今天周五,而且这个时间也不行了。就周一的时候吧,我们先陪你去医院拆石膏,然后……”
“……然后?”司徒慎喉结滚动,呆呆的看着她。
“然后拿着这个,我们去民政局吧。”秦苏笑着继续缓缓说完。
声音落下,司徒慎像是小狗一样竖起了耳朵,黑眸亮亮。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拿着离婚证,去民政局当然是办理复婚手续啊!
——激动了!
(前两天有少更,所以今天多写了1000字。哦对了,昨天我看到留言板上有读者说,想要看一下司徒和秦苏当年演讲时的第一次相遇,其他小伙伴有想看的吗?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插播的写一下下,不怎么想看的话就不构思啦。还有就是进群一定要在留言板先留言,不然管理员不会通过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