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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路情漫漫》第27章,你对我很好从棚顶垂吊下来的水晶灯,照亮着偌大的卧室,安静像是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人心上。
在管家恭敬的将手里的药盒递到路家的男主人手里后,后者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本就不怒自威的脸上,这会儿都沉了下来,像是能将药盒上面的字给看穿一样。
“你来看看。”路震说着,将手里的药盒丢给了表情还没转换自然的美妇人。
美妇人伸手接过来,看了后,眼底神色变了变。
“陈管家,路家的下人管理的可是越来越不错了,都敢私自翻东西了。”路邵恒慢条斯理的插话进来,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一块块胶带起来的,也是挺费一番功夫。”
话音落下,管家不由脸色尴尬起来。
虽说路惜珺只是作为寄养,路家上下也都只是在称呼上喊她小姐,私下里都没有恭敬一说。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路太太亲自带回来的,和下人比起来,还是会有个尊卑。
管家忙解释着,“先生太太,少爷,是这样的。下人也只是收拾房间中无意发现的,因为担心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将药盒给拼起来,确定一下是不是生病,只是没想到竟然是……”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向男主人,纠结的颔首在那。
“嗯,陈管家,我都知道了。”路震抬了抬手,微点头示意。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对面躺着女孩子的沙发边,声音沉甸甸的问,“那个药,是你吃的吗?”
路惜珺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刚刚才经历过危机关头,两边的发丝还都被汗湿透着,黏黏的在脸颊边,脖子上红色的疹子还没有完全消退,就衬着她一张小脸更加的苍白,更显可怜兮兮。
可惜,在这里没人会有怜悯。
大家都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无声的在质问着。
“我……”路惜珺虚弱的开口,却回答不上来。
“小珺,我在问你话。”路震皱起了眉毛,声音更加提高了。
“……”女孩子嘴唇都哆嗦的白了。
路惜珺像是掉入了无助又慌怕的黑暗当中,额上渗出的冷汗都滑进了眼睛里,很疼,她却不敢抬手去捂。
她不敢开口,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即将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路震看了她一会儿,竟然笑着又道,“你现在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老公……”美妇人暗觉不妙,犹豫的上前。
果然,还没等组织好接下来的语言,就看到丈夫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不敢再多说半句。
“路家这样严的规矩下,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事,简直是不堪入目!”路震冷笑着说,同时冷眼看着躺着的女孩子,神色里有着深深的嫌弃。
“就是!小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美妇人这会儿也跟着附和一句,然后看了眼丈夫,斟字酌句的继续,“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是不是学校里的同学强迫你,或者被人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惜珺听了美妇人的话,睫毛颤的更加剧烈起来。
话里面的含义她听得出来,或许是不忍,对方虽没有直接表露,可字里行间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可是……
她咬着哆嗦的嘴唇,不自觉的朝着沙发上正坐着的男人。
还保持着常有的二郎腿姿势,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不知为何,俊脸在那样明亮的水晶灯下竟有些模糊的看不清,只有那双重眸微垂的落在地板上的某一点,好似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情绪影响。
此时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又是平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她目光晃向哪里,其余人也当然是看的清楚。
“喔?你看着邵恒做什么。”站在沙发边的路震见状,慢慢的问。
路惜珺心里一颤,忙匆匆的收回视线。
忐忑间,听到路震问向男人,“邵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邵恒坐在那的姿势没有动半分,只是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
也就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却显得那样漫长。
“不知道。”他唇角微扯,淡淡的。
整个过程里,他甚至都没有朝着沙发上躺着的女孩子看一眼,目光无波。只是,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他藏在腿侧垂着的手指,已经曲起握出了泛白的骨节。
路惜珺好似原本也没有盼望过什么,在听到男人的回答后,她也只是闭了下眼睛。
可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凉了下来,再没有温度,甚至能听到它们在自己血管里缓缓流动的声音,像是结了冰的河,在冰层下面沙沙作响。
捂着插着针管的手,踉跄且吃力的坐起来,她低低的垂下头,埋到尘埃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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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依旧明亮,将客厅的每个角落都照的如白昼。
不像是一个小时前,此时的客厅除了跪在那里孤零零的女孩子空无一人,连走动的下人都没有,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才刚刚满十八岁的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女孩子的自尊心都没有。幸亏是有家庭医生,否则让下人们送去了医院,丢的可是我路家的人!”
“路家虽不是什么古板会杖责,可惩罚是免不了的。不然这么小就不要脸的学会偷人,不给点教训也没有记性!一会儿吊完水,我看就直接在这儿罚跪吧,跪到明天这个时间。”
……
路震最终判决后,声音在客厅里久久回荡。
“老公,她才刚打了脱敏针急救回来,身子应该还很虚弱,要不要明天再……”美妇人看着垂头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女孩子,不忍的多说了句。
可是路震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冷冷,“若觉得羞耻,下回就要点儿脸。”
自始至终,男人再回答完路震的话后,再没有多开口说一句,俊脸上全都是冷眉冷角。
率先走出客厅的路震,回头对着儿子道,“邵恒,跟我到书房,有基地的事情跟你讨论。”
“好。”路邵恒应了声,起身跟着离开。
路过女孩子身边时,也是目不斜视,连眼尾都吝啬的扫一下。
随后美妇人也跟着离开,再然后是等着给她拔针的家庭医生和退下的下人们,到最后,只留她一个人面色惨白的跪在地板上,呼吸间都是孱弱。
路惜珺从未觉得时间有过的如此之慢,尤其是半夜时分,墙上钟表指针,每一次滴答都像在她心上。
幸亏,她穿的是牛仔长裤,可薄薄的裤料根本抵挡不了膝盖和地板长时间的接触疼痛。从刚开始稍稍挪动一下的疼,到渐渐变得麻木,再到最后几乎完全没有了感觉。
圆圆的小脸始终垂着的,之前汗湿的发丝全部干了散下来,她五官都隐在里面,表情意味不明,只有耸拉着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更为浓厚的黑色。
空空落落的餐厅里,女孩子双腿跪在地板上蜷缩,像是只对未来无限恐惧的小动物。
划开黑暗的一抹鱼肚白,再到日升日落。
无论是早中晚三餐,还是其余时间里,路家上下都在走动着,和往常一样,谁走过客厅时都没有停下过半步,没人看向在那里受罚跪了一天一宿的女孩子。
只是隐隐的,总感觉有一双重眸在深沉的凝着她,如幻觉般。
路惜珺始终不敢动半分的跪着,从昨晚最初的羞耻,到后来已经是完全麻木了。
直到再一次夜深了,下人才不急不慌的走过来,“小姐,规定的时间到了。”
“……是。”她点头,长时间未进水嗓音都哑了。
她向前用手掌撑着地,试图想要站起来,可长时间的双腿罚跪已经失去了知觉,一个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
下人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点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小姐,你没事吧?”虽是询问,却是冷冷平平。
“……没事!”路惜珺咬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