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得劲,马小乐缩着脖子,脚下的积雪还有不少,不过踏上去沒啥声音了。
抬头看看天,灰沉沉的,像是还要下雪。
“下吧,使劲下,最好齐过小腿,那才有年味,”马小乐满心欢喜地自语着,这时冷不丁巷子拐角冒出个小身影儿,吓了他一跳,竟是是田小娥。
一见田小娥,马小乐顿时咬紧了牙根。
田小娥也被马小乐吓了一跳,“晃着个空架子干嘛,吓唬人哪,”还沒等马小乐开口,她就寓意深长地说了这句话。
马小乐是啥机灵人,这话能不懂么,不过他已经不再是晃空架子的货了,还怕她田小娥,当下,他就咧嘴笑了,“咋了,晃着个空架子就把你吓了,”
“咿,我吓啥啊,你说我吓啥,”田小娥有点傲气地抬着头,“纸老虎能吓唬人么,”
“哎呀,”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纸老虎一般不吓唬人,不过只要吓唬了,沒准就能吓死人,”
“说來说去就一张嘴,”田小娥急匆匆地说,“我沒这个工夫,小商店还等着开门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小乐这时才知道,原來赖顺贵出來后,也到县城去了,他家的商店被曹二魁接下來了,田小娥成了小商店的掌柜,自是有点傲气。
见田小娥要走,马小乐想激激她,把她惹起來,便赶紧跟了上去,“田小娥,今天都二十八了,你家年货备得咋样了,”
“这还用得着你操心,”田小娥沒好气地说。
“田小娥你不识好是吧,”马小乐故意沉下了脸,“好心问一下,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田小娥对曹二魁被金柱狠狠收拾了的事情,一直怨恨着马小乐,之前她还沒找到啥法子來出气,自从她知道了他那东西不中用之后,觉着一下就抠住了他的死穴,是不会轻易放开的,“就吃了炸药咋地,我吃了炸药还有劲儿,你吃了炸药也不会有劲儿,就是有劲儿也是不出來,”
要是一天前,马小乐听了这话可能会像上一次那样灰溜溜地走开,可今天却大不一样了。
“田小娥,有种就给我上个试试,”马小乐突然狠狠地说道。
“哎呀,那好啊,我等着咧,刚好今天二魁不在家,去县里进大货准备过年卖个爽儿,明个上午才得回來,碍不了事,有种的你就來,”田小娥仗着马小乐不行,有点嚣张。
这正中马小乐之意,特别是又听说曹二魁不在家,心里别提多快活了,“田小娥,这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后悔,”
“后悔啥啊,我从來不后悔,今晚我就在商店里住,”说话间,已经到了小商店,田小娥掏出钥匙开了门。
马小乐进去一看,里屋确实有张床,铺盖收拾的好好的,像是有人睡过。
“田小娥,那今晚我來,到时有你好看的,”马小乐盯着田小娥的眼,像是在挑衅。
“行,我等着,”田小娥有点不屑一顾,“來干啥呢,不会就单单焐个被窝吧,那我可用不着,”
“你要还算是个人,夜里头就给我留着门儿,”马小乐狠狠地丢下一句走了。
田小娥不屑地看着马小乐走出门外,放肆地说了一句,“门我留着,可就怕有人放空炮,”
这话马小乐听到了,不过沒再理会,因为有人走过來了,一看是刘长喜,“哟,这不是乡领导么,年初头到我家喝酒啊,专请你,”他笑呵呵地说。
“呵呵,长喜,别跟我整这套,当村长就摆腔调了啊,”马小乐笑着问,“干啥呢,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呆着,”
“这不是來买盐么,家里沒盐了,”刘长喜很有样子地掏出了大前门烟,“怎么样,在乡里头啥时能再升个官啊,”
“哪有那容易的事,”马小乐接过烟,“能到乡里头就不错了,我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