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重要我也听,你说吧,”吴仪红扭着身子,晃着脑袋。
马小乐顾不得她的丑态,问道:“你婆婆对你咋样,”
“啥咋样呢,有她沒她一个样,”吴仪红满不在乎地说道,“说不到一起去,也沒法说到一起去,整天回家就拿那个眼神看我,就跟我扛了一大摞绿帽子给她家似的,”
“那样问題就严重了,”马小乐很严肃地说道,“今个中午我回宿舍,在菜园子旁碰到她,她就给我暗示了,是不是你在家里露出了啥风声,”
“她啊,见我跟谁在一起都怀疑,”吴仪红道,“马秘书啊,你别担心,沒事的,我跟你在这大院里头确实沒啥事啊,”
“是沒啥事,可要是有人硬要说出去,恐怕也不太好,毕竟咱俩有那么一回事,给提起來还就是不踏实,”马小乐想了想,说道:“吴主任,要不这样,等我下村把文件发完了,咱到县里去,就咱俩,坐班车过去玩一玩,正好把事情谈一下,”
这个提议,吴仪红是求之不得的,她欢喜无比,“那你快准备去发文件吧,”
马小乐点点头,回到办公室,拿上文件就去找老王,现在他用车子已经不用向吴仪红打报告。
老王载着马小乐,又开始挨村转悠,所到之处,自然是盛情款待。
不过马小乐一一拒绝,现在他的心思绝不在这上面,当然,不接受盛情款待,好处是一点都不少的,他不感兴趣,让老王來处理,老王也不客气,來者不拒,所以一圈下來收益颇丰。
这一次,马小乐丝毫不含糊,除了他和老王,别人谁都沒份,用他的话说,这事可有可无,可是老王对此很不赞同,说这是多年的老规矩了,谁都心知肚明,不匀开点似乎不太好。
马小乐对此不屑一顾,说啥老规矩啊,再老的规矩还不是人行出來的,啥时行就啥时有规矩,啥时不行就啥时沒规矩,老王见劝不过,也就罢了,反正也沒他的事。
最后,马小乐把自己的那份东西都拉到了食堂,对柳淑英说这些东西算是卖给食堂的,反正食堂平时用料也要上街去买,柳淑英当然是沒得话说,还按高价给了马小乐钱。
老王见了眼红,几天后也把自己那份拿过去卖了,点着票子乐颠颠地走到马小乐办公室,直说他头脑好使唤,将來肯定能当乡长。
这话马小乐爱听,听了高兴,可是高兴之后又直犯愁,当乡长当然是好了,可怎么才能当上乡长呢,不干出点事情來哪能提拔当官,就说和柳编的事吧,多好哪,可这沙岗乡的村民还就是怪,任凭村里怎么发动,他们还就是不动。
为啥呢,这世界上沒有无缘无故的好事情,村民们不积极的态度也的确有原因,就是当初乡里办窑厂的事情,让村民们寒了心。
马小乐通过各村的村支书了解到,当初乡里办窑厂,说只要出钱或出力的,都能有赚头,村民们相信呐,这可是乡政府的号召呢,所以那时有钱的村民都参加入股,沒钱的就出人干活,整天挖大泥、切砖头,都盼着卖了大钱好分喜头,不过很不幸的是,窑厂沒弄好,第一年不亏不赢,算是保本,村民们也忍了,总觉着会越來越好嘛,可沒想到几年过去,还是不见起色,后來干脆就关了门,这下倒好,村民们出的钱白出了,出的力也白出了,后來乡里见实在说不过去,就让村民到窑厂把沒卖出去的砖头拉回家去,算是补偿,村民把砖头拉回去也卖不掉,干脆就建起了房子,结果那年沙岗乡各个村里一下子大变样,红砖青瓦的房子陡然间冒出了许多,不知道还真以为沙岗乡富裕了呢。
就因为这事,乡民们不再相信啥政府工程了。
如此一來,马小乐急得团团转,可急也沒办法,因为乡民们并不在乎什么柳编厂,然而,冯义善还时不时找他问情况,说农机厂的厂房已经腾出來了,看看啥时搞个开工仪式吧,怎么说这也是沙岗乡的一个大事,老百姓能得实惠,乡政府也能有赚头,皆大欢喜的好事。
马小乐每次都频频点头,说那是那是,现在正快速落实基层的一些事情,等落实好了再开始也不迟,冯义善说行,不过也不能拖久了,眼看就要到夏天,半年都要过去了,不能啥动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