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都來不及,还找地方聊,”马小乐呵呵笑着,回身对葛荣荣道,“荣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來,”
关飞已经从车子里钻出來了,“哎哟,依依不舍啊,”
“关飞,我打你啊,”葛荣荣举着手要打过去,关飞立刻跳开了,“嘿嘿,行了,打啥呢,我走就是了,”
关飞和马小乐道了别,转身走了。
“小乐,我能去找你么,”葛荣荣看着马小乐进了车子,走上前问到。
“你找我多不方便,下面人生地不熟的,班车又不方便,”马小乐道,“你就别折腾了,再说了,要是你爸妈知道了,那怪罪下來还不得我担着,你就别添乱了,我有时间会來看你的,”
葛荣荣不太高兴,可也无法,只好无奈地走了。
马小乐和老李也急忙朝乡里赶去。
路上,不多话的老李嘿嘿说了一句,“马主任,拣了个城里媳妇啊,”
马小乐一琢磨,可不是么,本來一心一意地來解决地条钢的问題,沒想到葛荣荣一下出來了,还差点被他在大街拐角里给扒了。
“老李,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赶回去让地条钢项目停工啊,”马小乐忧心忡忡地说,“早一步,可能就省去很多麻烦呐,”
事实上,马小乐已经早不了了。
县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也在赶往沙墩乡的途中,马小乐比他们还要晚一些。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钟了,马小乐让老李把车子直接开到农机站,地条钢说停就得停,來不得半点犹豫。
离农机站还有三百米的时候,马小乐就傻眼了,门口围了不少人,根据判断,马小乐知道里面一定出事了,要不不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马小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关飞的话,让工人们先抗着,“老李,赶紧把我送到编织厂,然后你回去告诉庄书记,不管谁找都不要出來,最好躲一下,要不这事还真不好说,”
老李把车子一掉头,风似的跑了,直奔编织厂。
“娘的,咋來得这么块呢,要是明天來兴许就查不到什么了,”马小乐懊恼地说。
马小乐当然想不到质监局为啥來得这么快,那是吉远华的“功劳”,原來,吉远华估算出了地条钢的收益后,向冯义善一汇报,冯义善就拍大腿了,说得抓紧动手举报,沒想到那不起眼的地条钢还这么厉害,不能再让他们生产了,要不他们的烟叶就是再种上一年也赶不上地条钢那钱,就输招子了。
吉远华说这几天生产不生产还是小事,关键是质监局一查一上报,肯定要罚款,说不定还要通报批评,到时庄重信和马小乐即使和地条钢撇开直接的关系,但那也算是他们党委办牵头搞的,依旧有牵连,也脱不了些负面的东西。
冯义善听了嘿嘿直说,说吉远华有头脑了,要他一刻也不耽误,立即向质监局举报,要不庄重信和马小乐察觉到啥动静会作准备,就得抓住时机弄他们个措手不及。
吉远华一点也沒有拖拉,先是打电话给他那当县人事局长的舅舅汪连生,把情况大概说了下,然后问质监局的举报电话,要赶紧打过去揭发,汪连生一听,把吉远华骂了一通,说他沒脑子,电话举报是能查到举报人的,到时面子上不好看。
最后,汪连生说这事就由他代劳下,马上弄封匿名信投过去。
匿名信被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队长刁建光拿到了,拆开一看乐得合不拢嘴,马上找來副队长秦风,“秦风,这下轮到咱中队发财了,”秦风一听也大笑起來,“刁队,轮也轮到咱了,你看看其它中队,都出去多少次了,每次回來都沉甸甸的,就咱们还捞到机会,这下可好了,”
刁建光和秦风当场就决定,第一时间过去查扣。
这也就是为啥马小乐虽然也是争分夺秒,却为何还落后半步的原因。
再说马小乐这边,他到了编织厂就问金柱是不是到农机站去了,正在漂白篮子的工人说是,马小乐赶紧让人去找。
金柱气喘吁吁地跑回來后,第一句话就是:马大,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地条钢厂子那边的事他都支下了,马小乐问是怎么个支法,金柱说他就一口咬定厂子是他的,再问别的一概不回答,质监局的人也沒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