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目光闪烁,“还是你提醒了我,不然我还想不起来利用汪氏这回事。”顿了顿,眉角高挑,“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那么对沈明斐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
黎言裳嘴角抽了抽,“我不过是随口说的玩笑话吓唬吓唬沈明斐而已,谁知轩辕门主竟然真那么做了,不过对付他那样的小人,用什么狠辣的手段都不过分。”
她又抿了抿唇,眨眨眼,“咱们这叫不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呢?”
宇文晔撇撇嘴点头,笑的两只眼眯的只剩下一条缝,这一次黎言裳又给了他一次意想不到的惊喜。
“世子妃在里头歇着吗?”汪氏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黎言裳忙拉了被子盖在身上,面上也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外头又传来汪氏询问的声音,“世子妃,妾身可以进来吗?”
宇文晔沉声道,“魏夫人请进。”
汪氏缓步走进来,屈膝朝两人行礼,“世子爷,世子妃。”
黎言裳扶着床沿半坐起身,面色稍显苍白,眼皮微垂着,“夫人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汪氏趋步走到床前,躬身道,“妾身深蒙世子妃大恩,感激不尽,妾身无以为报,只能给世子妃送些补品来养养身子,云城不比京城,还望世子妃不要嫌弃,妾身唯恐耽误世子妃休息,让人把东西放到西次间里了。”
黎言裳轻轻叹了口气,“夫人何必客气?你我经此一劫,早已比那亲姐妹还要亲,什么谢恩不谢恩的,好好的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你说是不是?”
汪氏颇为感慨,轻轻的点了点头,“世子妃说的是。”
她目光稍显漂移,在宇文晔身上转了一圈,沉默下来。
宇文晔自知其意,遂不着痕迹的站起身,“我还有事要与城主商谈,夫人在此坐一坐吧。”
汪氏躬身行礼,“世子爷请便,妾身坐一坐便走。”
经了这两日的折腾,汪氏早已是身心疲惫,却仍强打着精神来见黎言裳,只因为心内始终藏着一件事,昨日情急之下她当着世子妃的面尽数魏廷建所有恶性,虽然世子妃当时保证不会说与外人听,可她心里终是不安,总觉得隐患无穷。
她犹豫的看了看黎言裳,缓声道,“世子妃,这一次大难不死,但愿日后咱们都能平平安安。”
黎言裳随着笑了笑,“夫人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头还有天大的福等着夫人呢。”
汪氏淡淡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黎言裳在她面上扫了一圈,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遂笑道,“我昨日做了一场梦,原本记得清晰,想要与夫人说一说的,谁知今日竟是全忘记了,倒不能说与夫人听了。”
汪氏心下一动,已是了然,抬起头看着黎言裳,目中尽是感激之色,语带诚挚的道,“世子妃,谢谢您。”
黎言裳只轻轻笑了笑,“夫人愈发客气了,再说这些客套话,我可是再不理你了。”
汪氏释然,遂不再在那件事上纠结,又与黎言裳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了,一回到房里便倒在床上,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半点不想动弹。
宇文晔去了前院议事厅,还未进门便见魏廷建沉着脸坐在椅上,遂抬脚进门,“魏城主。”
魏廷建正在想心事,并未听到宇文晔的叫声,兀自低着头不做回应。
宇文晔三步两步走到他跟前,轻声唤道,“魏城主?”
魏廷建只当是来禀告的将士,冷声道,“滚出去,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吗?”
宇文晔皱了皱眉,沉声道,“魏城主,你是让我滚出去吗?”
魏廷建这才抬起头来,见是宇文晔,登时惊得站起身来,鞠躬行礼,“世子爷请赎罪,下官不知是世子爷,还以为是来禀事的,请世子爷赎罪。”
宇文晔摆摆手,“魏城主不必放在心上,知你近日为七毒门的事劳心费力,待我回去,自会向皇上禀告魏城主劳苦功高恪尽职守,皇上自会重赏城主的。”
皇上赏赐本是好事,但魏廷建的心却突突突快跳了几跳,“下官谢世子爷美意,只是如今不但放跑了轩辕宗誉,还差点累的世子妃遇难,下官心里实在有愧,还请世子爷不要在皇上跟前提起下官,以免贻笑大方。”
宇文晔眉角蹙了蹙,在一旁的椅上坐下,面上起了一层严肃之色,“我正要问城主捉拿七毒门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魏廷建冷声道,“只恨那七毒门阴险狡诈,竟让他们全都给跑了,这以后再想捉住他们,只怕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