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来看看,还不可能知道李校尉就是这么守城门的呢。”满脸络腮胡的胡不易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马车的边,冷眼打量着那个张管事。张管事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向胡不易施了一礼,再次下了马车。
可是感觉到这里气氛不同,来往出入的百姓,都在检查过之后快速散去。这个时候,谁也不想与‘陈王余党’扯上关系,那个是杀头的大罪。很快地,城门处也就没有多少的百姓了。
李校尉却是没有察觉到这个事情,很是殷勤地上前向胡不易解释道:“胡都尉,你来江陵不久,可能不知道。这位是‘卓记米醋’铺子里的张管事。‘卓记米醋’是廖家大公子的铺子……”
听着李校尉的介绍,胡不易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微的变化,可他神色却没有任何的松动。江陵廖家,卓记米醋,胡不易都很清楚。可廖家廖文卓可是与‘陈王余党’有牵扯的人,胡不易也不敢放松。
而且,经过他刚刚的观察,那个张管事还有那个赶车之可,可都不像是普通的百姓。寻思了下自己只带着四个府兵巡视城门,胡不易的目光又看了城门处的六人,心中有了些计较。
“‘卓记米醋’每年都会给宫里进贡米醋,我很清楚。不过,此时是非常时期,那些‘陈王余党’又非常狡诈,不得不小心一些啊。”胡不易语气一松,却还向张管事笑道:“张管事,想来你也不想与‘陈王余党’有什么牵扯吧。”
“既然胡都尉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阻拦了。”张管事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这些米虽然是次等米,却也是十分昂贵的。还请胡都尉小心些,毕竟这是我们要退回去的。”
“那都好说,只要张管事肯配合,胡某便在此谢过了。”胡不易回了一笑,便跳上了马车,李校尉也赶忙跟了上去。而跟着胡不易来的四个府兵,却是很默契站在四个角,将马车围在了中间。
在胡不易等人看不到的一个角度里,赶车之人以询问的眼神看了张管事一眼。张管事发现他的眼神,便微微地摇了摇头,他才慢慢低下头,就像普通的车夫一样老实默不做声。
再说胡不易跳上马车,打开大木桶的盖子,便有一股米香迎面而来。胡不易看了看这些米,便向拿出随身的佩剑。持着剑柄,胡不易也不拔剑,便向大木桶里刺去。一连三个,胡不易都没有发现什么。
可当他向四个刺出去,张管事却怒道:“胡都尉,张某刚刚都说过了。这些米虽然是次等,却是虽然贵的。你却如此三番损害这米,张某如何将这米退回去。如果胡都尉能拿出这些米的钱,这四桶米就归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胡不易被张管事说的动作一顿,手里的剑却也刺到了米里一半。感觉到这桶里确实都是米,胡不易连忙跳下了马车,打了个哈哈:“张管事,如果胡某有那么多的钱,还真想买下这些米呢。这米闻起来,就比普通的米香。”
“胡都尉说的是,我刚刚也闻到这米香味了。”李校尉跟在后面,向张管事点点头,很想缓和下气氛。
张管事似乎也在给李校尉面子,神情松了松,可他的语气却还是带着些冷淡:“胡都尉,这次我们可以出城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胡不易向四个府兵点点头,他们才离开原地,来到胡不易的身后。胡不易也在这个时候,向张管事无意地问道:“张管事也爱好习武?”
本来想上马车的张管事,身体微微一僵,却让外人看不出来。他转过身向胡不易笑了笑:“胡都尉眼力果然好,能看出张某习武。不过,张某习的只是家传武艺,用来强身健体,上不大场面的。”
“哦,原来如此。”胡不易稍稍沉吟了下,找不出不放走马车的理由,只得摆手让城门处的守卫放行。张管事再次坐回马车上时,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现出了笑容。
可就在这时,马车上突然掉落了一块木块。目视着马车离去的胡不易,很是清楚地看到了那木块是由大木桶上掉下来的,因为那大木桶的桶壁上还多了一个窟窿。
“‘窟窿’?”胡不易看着干净的青石街面,眼睛瞪的滚圆。明白那木桶里的古怪,胡不易立刻大叫道:“不准放行,拦住马车——”